听的朱雄英这番话,洪武大帝大惊失色地问道:“你真的写了一篇文章挤兑咱?”朱雄英摇摇头说:“爷爷您错了,不是挤兑,是声讨,是弹劾,明白吗?对您打我的事情进行声讨。”洪武大帝彻底崩溃了,厉声道:“臭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弹劾咱?”:“古往今来有弹劾当今皇帝的吗?”洪武大帝站了起来咆哮道。马皇后看着又吵起来的爷孙两,急忙劝说道:“哎呦,都别吵了,好好说。”洪武大帝坐下来以后,马皇后看着朱雄英说道:“大孙呀,这事儿你做的也不明智呀。”看着洪武大帝怒气冲冲的样子,又看着马皇后愁眉苦脸的样子,朱雄英缓缓说道:“爷爷,奶奶,身为仁君,要兼听则明,历史上,秦二世居住深宫,不见大臣,只是偏信宦官赵高,直到天下大乱以后,他还被蒙在鼓里。隋炀帝偏信虞世基,天下郡县多已失守,他也不得而知。由此可见,作为一国之君,只听一面之词或者独断专行,就会糊里糊涂,常常会作出错误的判断。只有广泛听取意见,采纳正确的主张,您才能不受欺骗,下边的情况您也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而我声讨您,会让天下百姓明白,您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与百姓们一样,也是一个人,一个和他们一样的人,也会犯错。”就在朱雄英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马皇后轻声说道:“重八呀,我觉得大孙这件事情做的没错,你虽然是皇帝,但也是个普通人,而普通人也会有烦恼,诸如儿孙教育等,俺大孙虽然登报评说你揍他这件事情,但细想下,这其实与普通家庭又有什么区别呢,百姓们若是看见这样的报道,只怕会说原来帝王家与百姓家并无区别呀。”洪武大帝看着马皇后问道:“妹子呀,咱读书虽然少了点,但你可别骗咱。”马皇后噗嗤一笑说道:“重八呀,俺怎么会骗你呢,不信你就让锦衣卫搜集下明日城内的状况。”洪武大帝犹豫地说道:“就怕明日百姓会议论纷纷,把咱说的一无是处呀。”古往今来,怕是没人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评论当今圣上吧,假如这种事情放在历朝历代,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虽然马皇后和朱雄英说的天花乱坠,但洪武大帝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大孙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登报评说自己。马皇后安慰道:“放心吧,俺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严重的。”洪武大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罢了,咱这就让毛骧注意搜集下,明日百姓都议论些什么东西。”这一夜,洪武大帝没怎么睡,躺在一侧的郭惠妃,察觉到洪武大帝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想问却不敢问。毕竟洪武大帝说了,后宫不得干政。洪武大帝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妹子呀,你知道今日大孙干了件什么事情吗?”郭惠妃问道:“姐夫,后宫不得干政,您说的。”:“这件事情,其实也不算干政吧。”:“那是什么事情,让姐夫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呢?”:“哎,还不是大孙给闹得,那小子今日把咱打他这件事情,刊登在报纸上了。”郭惠妃惊呼一声道:“英哥儿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情?”郭惠妃又掂量一番,自顾自地说:“既然英哥儿能把您打他这件事情刊登在报纸上,那足以说明您做错了。”洪武大帝一愣,脱口问道:“连你也觉得咱错了?”:“英哥儿毕竟是个孩子嘛,八岁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充其量就是捣蛋了点,想当年,姐夫八岁时,估摸着还不如英哥儿呢。”洪武大帝想了想说:“照你这么一说,好像咱八岁时,还真的不如大孙聪敏,试问谁八岁时能有如此庞大的产业,而且动不动就能赚个百万两,这些事情咱可做不来,甚至许多成年人也做不来。”:“所以说嘛,姐夫您要宽容一点,尤其是英哥儿如此优秀,您怎么舍得打他。”:“嗨,你不知道,这臭小子三天不打,他上房揭瓦,你不知道今天竟然写了篇文章来弹劾咱,说什么明天文章就登报了,你说咱生气不生气。”听的洪武大帝这番话,郭惠妃惊呼一声道:“英哥儿真的在报纸上刊登了文章,专门来弹劾您?”:“是呀,不然咱怎么会生闷气呢。”郭惠妃想了想说:“英哥儿既然这样做,那肯定有他的道理。”洪武大帝愣了,不假思索道:“你说的,和你姐姐的话一模一样。”郭惠妃轻轻一笑说:“因为俺们对英哥儿都很了解呀。”洪武大帝不解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咱不够了解他?”:“也是也不是,姐夫您只是缺乏一些独特的眼光去了解英哥儿,您要知道英哥儿虽然只有八岁,但做出来的每件事情,目的都很明确,比如那些生意,比如之前的赋税和劳役制度改革,比如针对胡惟庸,比如兴修三山门,比如驿站等等,英哥儿从来不会去做其他没有把握的事情,做出来的每件事情,到最后都是成功的,最重要的是,您难道没有发现,只要是英哥儿想要做什么,那些勋贵们便会前赴后继的加入进来,驿站是这样,明年开办的蹴鞠也是这样。”郭惠妃的话落下以后,洪武大帝问道:“你常在宫里待着,这些事情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郭惠妃笑道:“宫外的事情,自然会传进宫里来的这还用问吗?”洪武大帝无奈地说道:“哎,一切就等明日了。”郭慧妃安慰道:“姐夫,放心吧,应该没事儿的。”明天报纸发行以后,百姓们反响如何,目前并不清楚。带着诸多的疑问,洪武大帝渐渐睡去。话说翌日清晨,朱雄英尚且在熟睡中的时候。朴狗儿轻轻摇醒朱雄英说:“殿下,有方孝孺的信儿。”朱雄英一愣,随即问道:“快打开看看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