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儿脱掉脚上的凉鞋,光脚走进卫生间,再出来后穿着一次性拖鞋,坐在床沿按摩脚掌,注意到霍敬南的行为,她睁大眼睛瞧着他,只见他不放过任何一处犄角旮旯,手表手机屏幕有亮光闪过,顿时明白他在查探房间里是否有监听设备。
霍敬南转身抓住她的目光,眉毛一挑,无声示意她开口说话。
宋楚儿点头,配合地哼着小曲,然后开始自说自话,“讨厌死了,今晚没吃饱,霍叔叔,我还在长身体,我能点夜宵吗?”
“今晚可以,不过下次我再与人谈事,你吃你的,夜宵少吃为好。”霍敬南走进卫生间,伸手触摸水池台上方的镜子。
“好吧,那胖子满嘴黄牙,餐厅里明令禁止不准抽烟,他还抽,真是讨厌死了,邮轮管理层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呀,我最讨厌这种人,没有公德心——”
宋楚儿往后一躺,突然发现床的上方是玻璃镜面,镜子里照出她大字型的姿势,她做鬼脸,镜子里的人也在做鬼脸。
她猛地一吼,“呀!霍叔叔,这里竟然装着镜子!你说这镜子里会不会装着针孔摄像头?我看好多论坛里都提到住酒店的事项里有这一点。”
“是么?我来看看。”
霍敬南从卫生间里转出来,脱掉鞋子,右脚一踩,站到床上,宋楚儿爬站起来,房间不高,她手一伸就能碰到玻璃镜面,霍敬南压根不用费力伸手,手腕一抬,手表手机闪过绿光。
他对她摇头,“没有监听设备、也没有针孔摄像头。”
宋楚儿放下心来,却又有一些小遗憾,这样他们就没必要在室内装亲密,俩人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会井水不犯河水。
呃,好没意思。
霍敬南跳下床,看了一眼时间,“今夜十二点后有赌局,我们去参加,你把银针带着,中途你借机去洗手间,然后到处转一圈,遇到紧急情况,关键时刻不要手软。”
提及要紧事,宋楚儿立马敛起不良心思,端正态度,“明白,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一切以你的自身安全要紧,切忌冲动行事。”
“知道,保证不给你添乱。”
俩人先后洗漱换了衣服,霍敬南给宋楚儿点了夜宵,陪着她一起用了点,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在约定的时间到来之际,他们一起离开房间,乘坐电梯来到邮轮负一层。
电梯门开启,映入眼帘的就是桃红色的入户大门,大门左右各自站着四名保镖,门前有半人高的指纹机,打扮得体的男女都要刷指纹才能进入。再观四周走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犹如国际大佬开会。
宋楚儿手挽着霍敬南的右臂,一起走到指纹机前,先后伸出大拇指验证指纹,指纹顺利通过,桃红色木门自动开启。
约莫近千平米的超级宽敞大厅出现在眼前,数不清的奢华水晶吊灯悬挂在头顶,大厅亮如白昼,一眼望去,人流如织、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游客围坐在他们感兴趣的赌桌前参与赌博,还有人在搓麻,每位玩家面前都摆着几大叠现金。角落里,老虎机、桌球这些小玩意也有,年轻男女多数聚集在那里。
一层空间,没有私密包厢,没有小隔间,想要找线索等于大海里捞针,但同时对他们有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多可以浑水摸鱼。
宋楚儿今夜大开眼界,两眼闪烁着兴奋,“霍叔叔,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在湖城老家的绰号?”
霍敬南见她眼珠子骨碌转悠,他莞尔一笑,把她找来算是对了,“绰号?九街十六巷姑奶奶?”
宋楚儿扭头看他,一脸讶异,“你知道?雷老虎告诉你的?”
霍敬南带着她走进场中央,目光扫向全场,似在认真研究他们要玩哪一种博彩,“清明假期,我去找你,小街上的邻居都是这么称呼你的。”
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反正她的人设早就崩塌,也不在乎绰号被曝光,他知道了也好。
宋楚儿对骰子、开大开小没兴趣,她只会湖城当地的斗地主、炸金花等这些小打小闹的,玩不来梭哈等高级牌局,“霍叔叔,能让我去玩几局麻将吗?”
“你有把握赢他们?”霍敬南目睹过她搓麻时的样子,浑身上下透着机灵,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心思活络,牌局老手。
“我从小在牌桌上长大,麻将一百四十四张,一张也逃不过我的眼,霍叔叔,你看着吧,我赢点钱回来,你好还给霍阙。”
宋楚儿可不是吹牛,她从小到大玩的最多的游戏就是麻将,宋茹走后,宋晟见她对算命打卦不感兴趣,就把麻将丢给她玩,她五岁的时候就能闭着眼睛摸牌猜牌,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赢钱还给霍阙?
霍敬南失笑,这丫头是为了他好,还是惦记霍阙?
宋楚儿环视一圈,选择了四个中年男人的牌局,霍敬南搂着她走过去,其中有人认识他们,主动让出位置,宋楚儿不客气地往座位上一坐,其余人惊讶,还以为霍敬南上场,原来是陪金丝雀玩。
余下三人对了眼色,纠结是故意输呢还是输呢,总不能让一个小丫头哭吧。
宋楚儿微微一笑,也不废话,自动麻将桌洗牌推上来,她按了点数,刷了一眼点数,九在手,右手一翻,取了四张牌拿到跟前立起来,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有意露的这一手,应战的人立即不再小觑,纷纷来了兴趣摸牌。旁观的人逐渐增多,没一会儿就把几人围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