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没注意到身后站在宋楚儿,笑眯眯,“可行,老霍以前扮过嫖客,他去,成功的概率大一些。”
霍敬南以前扮过嫖客?
旁听的宋楚儿坐不住了,脑子里想象的都是霍敬南与那些女人逢场作戏的模样,她甩了甩头,脱口而出,“不行,霍叔叔不行!”
霍敬南坐在椅子上研究地图,闻言手中动作一顿,他挑眉,看向气呼呼的小丫头,黑眸一眯,小丫头在吃醋。
张放等人看向霍敬南,想听听他的意见,霍敬南想也不想回答,“楚楚不允许,我自然不会去,所以,你们另想办法。”
众人被强行喂狗粮,一个个揉着心口摇头。
气氛一下子变得焦灼,张放等人继续讨论。
宋楚儿认真聆听了一番,忽然提议,“这样,我去,我扮作妓女。”
张放与陈岷眼睛一亮,霍敬南眸色一沉,冷冰冰地盯着她,“再说一遍。”
“我去!”宋楚儿不怕他,双手猛地一拍桌子,与他对视,“我有头脑,我有身手,我还有银针,一般嫖客欺负不了我,如果你是嫖客,你不搂搂抱抱,亲亲摸摸,那些人会信?那些女人就一定都是好人?”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是担心霍敬南与其他女人有亲密行为才不同意他去的。
张放嘿嘿一笑,“我赞成,小楚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陈岷也跟着点头,“我也赞成,小楚儿机灵,十个壮汉都不是她的对手。”
战轩与其他队员在陈岷的眼神示意下,被迫开口支持,“我们也赞成。”
寡不敌众的霍敬南,“!”
陵川不冷不热,可谓四季如春。
傍晚的陵川热闹非凡,沿街叫卖的小吃,沿街叫卖的站街女郎,女郎们打扮时髦,卷发、高跟鞋是固定搭配,旗袍与洋装在争奇斗艳,她们一边搔首弄姿,一边与摊贩闲聊,来买小吃的客人见惯不惯,还时不时搭上几句话。
“牛哥,今天要不要来一炮?”
“今天老子要出远门,改天等我回来,我们约。”
“帅哥,要不要大保健?”
“什么价位?六百六十六还是八百八十八?一垒、二垒还是全垒打?”
“老板,多撒点葱。”
“呵呵,曼丽,上次库珀说你一嘴葱味,你今天还要葱啊?”
“上次老娘忘了刷牙,又不是每次都这样。”
近处角落里,宋楚儿倚着墙根听壁脚,她穿着高叉旗袍,脚上却是一双黑底红面老布鞋,头上戴着假发,脸上浓妆艳抹,若不是亲近之人,没人会发现她的真面目。
宋楚儿面上冷漠,内心翻江倒海,卧槽,这地方的人好开放,当街讨价还价,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真是大开眼界!
她嘴里叼着烟,却一直未点燃,一双添了假睫毛的大眼来回扫射周围,等着鱼儿上钩。
远处,霍敬南坐在皮卡上,一瞬也不瞬盯着角落里卖弄风情的女朋友,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恨不能要把这丫头立即扛回酒店,撕碎她的旗袍,摁在床上狠狠欺负一场。
果然是从小在湖城九街十六巷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大的,没有任何演技的她,把街头流莺刻画得入木三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主要看到她,都会向她投去虎视眈眈的目光。
他就不应该听从张放与陈岷的怂恿,外加耐不住这丫头的磨,冲动之下同意她来当卧底,眼下,她玩得气派,他等得揪心。
陈岷望穿秋水,也没见到有男人上前搭讪,“奇怪,怎么就是没人上钩?小楚儿姿色难道还比不上这些看了一眼晚上就会做噩梦的残花败柳?不科学。”
张放一点都不急,悠哉地啃着买来的小吃,“陵川人看起来开放,实际上谨慎着呢,小楚儿面生,他们担心她来自自由地,爽一时快活,万一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辈子都没法再快活。”
张放多年以前来过此地,了解当地的风俗人情,要不然上午也不会是他带着陈岷出来打听消息。
车厢里飘着韭菜鸡蛋的味道,陈岷打开车窗,“你的意思是说自由地的娼妓都归私人所有?”
“没错,听说有许多女人熬不住那里的变态接客方式,想方设法逃出来,逃出来的人有的改头换面,远走他乡,也有的失去了生存本领,还是做着皮肉生意。”
“既然逃出来了,还重操旧业不是傻吗?不怕再被自由地的人捉回去?”
“这得看情况,陵川也有地头蛇,胆小怕事的女人会投靠这里的一霸,陵川相当而言比自由地环境好一些,这些站街流莺人身安全得以保障,也不会被强行要求接客,每天按时提交抽成就能得到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