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藏起来了?”朔铭问:“又或者绑架了?”
穆雅在一旁正穿着衣服,轻蔑一笑:“怕死的东西。”
邰德城南三十公里,这里已经深入山区,路上仙鸣根据已得的资料对朔铭做了简单的解释,这里就是余家发家之地。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为自由民主拼过命而且还活下来的都好了,就比如余家。虽然后来轻官重商,更注重利益得失,但在红家族中还是有举重轻重的地位。
小村很古朴,还遗留着很多上个世纪早期建筑。夜已深,村里没有一点灯火就像一个鬼村,走在村间踩着煤渣路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不由得让人寒毛直竖。
朔铭眯着眼睛,把关于余氏股份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快走两步拉住仙鸣:“余景田怎么可能就住在这个村子里,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逻辑。”
的确,余景田身家不菲,就算要躲也要去一个安逸的地方才对。仙鸣都知道这是余家祖籍那肯定也不是什么秘密。回到自己的老宅躲事,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仇家随便一查就能找上门,这哪是一个怕死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月光很皎洁,映照在仙鸣的脸上泛出夺人的光彩,不得不说,仙鸣的确是一个难得的漂亮女人,只是选错了行干错了事。
仙鸣挣脱朔铭的手:“他一直都住在这个村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朔铭皱眉:“余氏股份的老总,会住在村子里?就算住在这也没毛病,田园风光嘛。但最起码也要让我看到一两栋好房子吧。”
全村破败,在这拍抗曰神剧甚至不用刻意营造场景。就在朔铭几米外,一栋土墙老房子已经腐朽到随时倒塌。就这样一个村子,怎么可能与一个体量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大公司老总联系到一起。
仙鸣轻蔑的笑:“听说过一句话吗?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朔铭点点头,不明所以。
仙鸣说:“你以为掌握了股权就是掌握了钱吗?这些人恐怕连签字都不知道签的什么字。余景田独占八个点的股份,你以为他真有钱?这么说也不对,他是刚继承了遗产,不过就连他亲爹也没摸过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甚至还会犯愁生病了没钱治病。”
朔铭上前一步,看清仙鸣的脸:“说明白点。老子比较笨有点听不懂。”
不是朔铭听不懂,而是不敢信。
仙鸣转过身,向前缓缓而行,轻声说:“跳楼那个并不是余景田的亲爹,甚至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余景田也不认识那个人。”说到这,仙鸣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一座小山:“喏,就在那边,根据资料显示,余景田他父亲年前就死了,就埋在那。米阳找人核实过,信息可靠。”
“年前就死了?”朔铭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余氏股份的法人就是这个人吧?他已经死了,户籍注销,法人会存续到今天?仙鸣,你是不是当我傻……”
朔铭话没说完,脸色猛的一变。这他么的不是余家的惯用手法吗?当时群星新城不就是这个套路?出了事就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这其中最大的关键点是怎么控制这个人。
看到朔铭脸色巨变,仙鸣淡然一笑:“朔总看来是想到了。”
“村里人这么穷,有关股权协议签字的时候难道就看不到上面巨额的数字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起歹心想据为己有?”朔铭提出自己的疑惑。
仙鸣说:“每个人都不同。就拿朔总来说,你肯定不会干这冤大头。可如果换成是我,没准就干了。因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还能捞点好处。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每个人的需求不同。就余家这些穷亲戚,一年给他两袋米就要感恩戴德。人穷,所以志短。”
对啊,人穷志短。朔铭品味着这四个字,看仙鸣的眼神又有了另外一种情绪。每个人都不同,朔铭一直都在用自己的眼光以及价值观去衡量别人,可站在仙鸣的角度上,或许她的选择对自己是最有利的。
朔铭又想起了白茹雪,曾经的白茹雪与仙鸣一样被初奇笼络,他们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遇见不同的人了。白茹雪为什么会把自己卖给初奇,为了钱,为了生存。当生存问题摆在眼前的时候一切要求都会降低。
或许仙鸣才是对的,朔铭心有歉意,自从自己到了邰德市,一直有点针对仙鸣。
朔铭问:“这个村子里的余家人占有多少股份?”
“九成。”仙鸣的声音也有些发颤。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代表的价值却是惊人的天文数字。
朔铭忍不住咧嘴:“能不能一次性拿下?”
“能。”仙鸣最希望这样。朔铭得到自己想要的,仙鸣自然也得到朔铭承诺过的股份。利益,只有拿到手里才是货真价实,没到手的全都是虚妄。
朔铭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太激动了。朔铭暗暗发笑,如果让自己找,八辈子也想不到这个村子里的人竟然能掌握这么多的财富。恐怕就连村子里的余家人自己都不会知道他们自己手里掌握了多少财富。这绝对算得上最富有的穷村了,还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