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拿起周尧的手腕切脉,片刻后,眉头紧锁道:“她啊,还是不听话,如此忧思怎么能好的起来。”
玄一微微抿了抿嘴唇,陛下向来如此,若是让她不知道,想来忧思更甚。
南梧忍不住叹了口气,将她手放入被子问:“这次让你们带来的药材呢?”
方辞礼起身提起一旁的木盒子放在床边,打开盒子道:“你看一看够不够,我们不敢打草惊蛇,只能找到十年份的人参,百年的太过引人注目,便没敢去济善堂购买。”
南梧瞧着盒子里的人参灵芝,叮嘱道:“如今阿尧身体这般虚弱,这场戏你们一定要演好,绝不能让人发现端倪。”
方辞礼知道这件事的轻重,瞧着她苍白的脸色问:“南神医,如今陛下到底是什么情况,那毒可清干净了?”
南梧将那盒药盖住,摇了摇头答道:“这毒有些难解,不仅有十几种蛊毒,还有蛇毒,我虽然已经解去大半,但也让她身体虚弱不堪,如今体内余毒未清,我也不敢用猛药,只能一点一点的化解。”
方辞礼紧紧攥着衣袖,眼底一片冰凉:“那日的情形,这些时日我与玄一推敲过,这幕后之人料准陛下不忍这些人惨死香山,即使陛下不出手,想来下香山的路途也不会顺利。”
玄一目光落在南梧的身上,淡漠开口:“你想怎么做?”
他不信南梧会坐以待毙地看着陛下受伤至此,那日孟皇不过是晾了她几个时辰,他就气不过报复回去。
南梧听见他的话,眼底划过锐光,他唇角微微勾,侧眸看向玄一,见他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这个是我最近刚研制的,银针查不出来,也不会害人性命……”
他顿了一下,眉眼含着几分痛快:“只是不能入口,否则会让人三日内造成终生瘫痪麻痹。”
杀了他们可是便宜了他们。
玄一接过瓷瓶,用拇指摩挲着,不知道想什么,良久缓缓抬眸:“此事却也不难,只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
方辞礼见状明白他们两个的想法,低头想了想,眼眸一亮道:“对付成王我倒是知道。”
两人都看向原本一言不发的方辞礼,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方辞礼仿若没有瞧见他们眼眸之中的情绪,温和一笑:“素闻成王喜爱小脚女子,他在吉安有一位红颜知己……若是此毒涂抹在足上。”
南梧恍然想到那些文人墨客对小脚还流传着一套玩法,其中确实有一些恶心的动作。
他皱了皱眉说道:“可是那位姑娘既然是他的红颜知己,应当是不会配合。”
方辞礼摇了摇头,解释说:“不需要她配合,这些文人墨客玩足的时候,都会让姑娘们用牛奶泡足,使她们的足更加鲜美。”
南梧与玄一对视上眼神:可行,还神不知鬼不觉。
玄一拉过一把椅子,一副请教的模样:“那贵妃呢?”
方辞礼略微沉吟淡淡说:“那日香山宴,我观察过那位贵妃,偶尔喜欢咬指,而吉安的百姓都知道贵妃嗜棋如命……”
玄一眉头舒缓开,一脸佩服地看向他:“殿下厉害,受教了。”
方辞礼颔首点头,以前他觉得这些绝非君子行为,所以从来不屑使用手段。
在宫中也是,若是陛下来他宫里便高兴,不来他就自娱自乐的看书,谱曲。
此番那几个人是真的触碰到他的逆鳞,居然敢对着陛下下手,若连自己深爱的女子都无法保护,要那君子之风有何用?
君子报仇,便要当下。
玄一和方辞礼没有久久停留,怕有心人注意到他们的动向给陛下带来祸端,玄一带着方辞礼悄然离去。
南梧侧眸瞧着她沉睡,熬了药给她煨在一旁,自己则低头看着道观传下来的医书。
他定然会让她恢复如初,正好看一看那些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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