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勋点头附和道:“明日启程实为上策,但家中仍需有人留守,一旦有失,我们将无处栖身。”
张一闻言,不屑一顾地反驳:“这荒凉小镇,何须看守?谁愿留便留,反正我不愿。”
段天扬的目光转向毛律,试探性地问道:“阿律,你愿留守家中吗?”
毛律毫不犹豫地起身答道:“一切听从远哥的吩咐。”
段天扬之所以选择留下毛律,实则是为了牵制秀云,这个女人太过热情,若随他同行,恐生事端。
秀云悠然地放下筷子,嘴角挂着笑意,轻声说道:“明日便启程,是否过于匆忙了些?”
迟勋摇头反驳:“兵贵神速,岂能拖延?又何谈匆忙?”
秀云眼波流转,看向段天扬,故意调侃道:“我只是担心远哥的身体罢了。远哥往返云中城,日夜兼程,又在屋中欢愉了一夜,我担心远哥体力不支啊。”
听闻此言,童灵顿时满脸通红,羞愧得几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张一和迟勋也是面面相觑,尴尬不已,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
段天扬心中明镜似的,知道秀云是因为被自己拒绝而心怀不满,现在不过是找个机会来嘲讽自己。
他不以为意,反而放声大笑,拍着胸膛豪气干云地说:“我这身板儿,别说熬一夜,就算是熬上一两个月也不在话下!”
说着,他抬起胳膊,一把将童灵揽入怀中,笑得满脸春色,一副得意的模样。
张一等人见状,纷纷陪着笑脸打哈哈,唯有秀云脸色铁青,望向段天扬的目光中充满了幽怨之色。
真是让人头大啊!
段天扬也注意到了秀云的眼神,他在心底里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却仍维持着一片平静。
他随手举起面前的酒杯,声音洪亮地说道:“来来来,各位,我们干一杯,为我们即将在比丘城的一战,祈愿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气氛中似乎夹杂着几分微妙的凝重,众人却也趁着这个机会,纷纷举杯痛饮,一饮而尽。
在杯盏交错间,段天扬与众人欢饮畅谈,不知不觉间,他已痛饮了十余杯甘醇美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段天扬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挥手说道:“大家今晚早些歇息,明日破晓之时,我军便要向比丘城发起进攻。城内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正等着我们去取呢,哈哈!”
听闻此言,众人也忍不住跟着大笑起来。
段天扬先行离座,臂膀轻搭于童灵的肩头,身子几乎完全倚赖着她,两人缓缓步向后院深处。
目睹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秀云紧握着拳头,愤愤然地嘟囔道:“那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全,远哥究竟看上她哪里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远哥从云中城回来,他整个人就仿佛变了个样?”
四周众人闻言,皆以异样的眼神投向她,却无人出声附和,纷纷起身各自返回房间。
关于常远与秀云之间的纠葛,在场众人皆心知肚明,恐怕唯独毛律还蒙在鼓里。
此时,目睹常远新宠,众人暗自摇头,认为秀云不过是嫉妒罢了,也不便多说什么。
“喂,你们怎么了?别走呀!好歹吱个声吧!”秀云试图挽留众人,但众人心思各异,一个个步伐匆匆。
她还想继续呼唤,旁边的毛律却站起身,轻拉着她的胳膊说道:“秀云,明日一早他们还要出发比丘城,不如早些休息吧。”
“远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