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杨凌唬了一跳,自从来到京城,他也不是没考虑过自已所知有限的关于这个朝代的信息,宁王的事他可是知道的,可是这位宁王造反造的太无能了,按照历史的发展,根本不算个祸害,所以杨凌一直也没太把他放在心上,不过突然听到他的名字,仍是不免一惊。
正德乐呵呵地扛起一筒沉重的大型焰火道:“来,我们去御花园放焰火!”
杨凌见他象扛着火箭筒的到处乱晃,连忙上前将焰火抢了下来道:“皇上小心,这种东西里边有火yao,可是万万大意不得”。
谷大用听杨凌一说也才省起这东西的危险,方才一时大意整箱的抬到皇上跟前,还让他亲手搬弄,这要是不小心弄燃了一枝,就算皇上无恙,若只是受了惊吓,也够砍他脑袋了,谷大用顿时吓的脸色苍白,慌忙奔上来从杨凌手中接过焰火放进箱中,叫小太监赶紧将焰火箱子搬走。
正德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把箱子抬走,恋恋不舍地道:“可惜可惜,这时光尚早,点彩灯又不是时候”。
杨凌又泼了一桶冷水道:“皇上,如今尚在大丧期间,如果在御花园中大放彩灯,被群臣们知道了还是一桩麻烦事,况且太皇太后、太后两位老人家也定是不肯答应的”。
正德到底小孩心性,虽也时常想念父皇,但是见了这新奇好玩的东西,又怎能耐得住性子不去碰,可是听了杨凌的话,他也知道这事儿不能由着自已的性子,不禁嗒然若丧。
刘瑾见正德皇帝满面失望,忽地灵机一动,不禁呵呵笑道:“皇上若想观看这焰火彩灯,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是说出来皇上难免还是要爱到三位大学士责怪的”。
正德忙道:“老刘有什么好主意?快讲快讲!”
刘瑾笑嘻嘻地对皇上道:“皇上圈了七个庄子,可还没得空去瞧瞧呢,若是借口去皇庄瞧瞧,大学士们纵有微辞,想必也不会太过责备,到了那里咱往山坳中一钻,还不是想点灯就点灯,想放火就放火?”
正德眼睛一亮,立即抚掌道:“好,朕去自已的庄子瞧瞧,他们还能再来饶舌不成?杨凌,你快快回去准备一下,朕午后要去皇庄瞧瞧”。
杨凌见刘瑾望着自已使了个眼色,心中顿时恍然:“刘瑾果然了得,他这法子可是一箭双雕,既如了皇上的意,也帮了我的忙了。”杨凌息了劝阻皇上出宫的念头,立即忙道:“是,臣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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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回到镇抚司,领了四名亲兵飞马赶回高老庄,连家也没回,先去了神机营大帐。官兵此时正在后山上伐木除草,要建几处营房出来。这五百亲兵杨凌一直交由柳彪带领,杨凌赶到山上找到柳彪,把皇帝要来放焰火的事对他说了,又仔细嘱咐一番,柳彪立刻集合亲兵亲自带着人进山安排去了。
杨凌一切安排妥当又急忙返回家中。他一夜未回,韩幼娘几人虽不信他会出事,可是心中难免牵挂,一夜也都睡的不太踏实。
这时几个人正在花园葡萄架下乘凉,如今快六月的天气,天气闷热,加上昨夜睡的不太好,几个人都精神不振,有点昏昏欲睡了。
韩幼娘支着下也,无意间一抬头,瞧见杨凌沿着曲廊大步走来,立即跳起来喜道:“相公回来了!”其他几人回头看见杨凌都喜悦地迎了上来,杨凌目光一扫,见只有幼娘、张氏、苏三和雪里梅四人,那位高文兰姑娘并不在旁边,便道:“高小姐不在么?”
雪里梅道:“我们请了她来廊下喝茶,可是高家小姐说她已是府上的奴仆,非要在一旁以婢礼侍候,幼娘姐姐见了不忍,只好打发她离开了”。
幼娘一见相公满头是汗,忙拉了他到廊下坐下,说道:“相公,瞧你跑的这一身汗,先喝些茶解解渴,文心小姐现在现在如何了?”
幼娘一提起那位文心小姐,几个女子都有些紧张,四双妙目不禁都投注到他身上,杨凌瞧瞧四下没有外人,便压低嗓门道:“别担心,高小姐暂时还没有事,我已托付教坊司的人看顾着呢”。
幼娘几人听了顿时松了口气,大嫂张氏不禁合掌喜道:“谢天谢地,那么一位无辜的好姑娘,幸好苍天有眼”。
杨凌叹道:“你们呀,钦犯是那么好救的么?皇上不赦了她钦犯的身份,谁把她领回家谁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幼娘张氏来自乡下,苏三和雪里梅整日里摆弄的又都是琴棋书画,哪晓得其中利害,一听杨凌这话几人脸色都变了,苏三担心地道:“这事情竟有这般严重么?那那是不是这位姑娘便救不得了?”
杨凌摇摇头道:“也不尽然,我倒是讨来一个办法,可是还没来得及和皇上说。如今皇上要来皇庄,今晚定要在咱这里用膳的,这一路上我想了又想,如果今晚幼娘你陪我去见皇上,说不定就能马到成功”。
幼娘奇道:“甚么?相公要我去见皇帝?!”
杨凌点头笑道:“依着皇上的性子,用这办法我有六成的把握可以让皇上赦免了高小姐,如果你去皇上面前露一面,再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那把握至少便有了九成。只是我担心你见了皇帝会怕的连话也说不出来,若被他看出破绽那便不美了”。
韩幼娘听了认真地想了片刻,决然道:“相公,就算见皇帝见皇帝我也不怕,你告诉我怎么做,我一定能做的到”。
杨凌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个皇帝没有一点架子,很好说话,你以前曾经见过他的”。
韩幼娘吃惊道:“甚么?我何时见过皇上?”
杨凌微笑道:“不记得曾经来咱家祝贺咱们搬来京城的那些东宫侍读了么?那个扯着破锣嗓子一会儿叫你嫂子、一会儿叫你幼娘姐姐的家伙,便是当今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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