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天单手接过那封信,真皮的包裹,打开,拿出里面折叠好的一张纸,看了起来。
尊敬的吴中天,中天将军,亲启
鄙人乃诺卡拉国,今驻扎卡拉要塞之长官,斯洛克。遥想当初一战,你我二人不分胜负。每每夜月之时,老身实在想念,特此书信一封。
当今局势动荡不安,诺卡拉,安阳,乌兰察布,丽日等国无不欲占伊尔瓦拉大陆之拥。可传闻,大陆南方以南,坐落一国,名为涅伽,空前浩大,威慑八方,农桑为业,旷古未有。
相传,有一雄关,名为涅关,两山相拥,易守难攻,前有战役以一千精锐尽灭安阳三万虎兵,后复一万士兵血退乌兰察布之兵,实乃天下第一关。此后,中天将军之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今日,两国相恶,战争不断。作为弱势一方,属实惶恐,力道大了些,使令国之宝贝踩到陷阱,不慎昏倒。幸好,我军士兵心善,将这宝贝抬回了营中,悉心照料。
神医所说,明日宝贝得以痊愈,还望中天将军重视此事,不然,国主那头怕是难以糊弄啊。
神医所说,需一万良好制式甲胄才能完全治好令国之宝贝,望中天将军定夺。
吴中天一字字读完,眼神莫名,折叠好书信,双手背负,看着远方。他现在在想什么,怕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跟随他而来的属下忍不住上前抱拳道:“中天大哥,发生了什么事,那书信可是说了什么。”
其余人也无不看着吴中天,他们是吴中天共患生死多次的兄弟,既是战友,也是亲友,信任无比,不然哪敢如此说话。
传信人始终弯着腰,不敢起身,怕面前的中天将军不开心,将自己咔擦了,虽说自古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但谁敢保证敌人讲不讲理。
“传令下去,备好马匹,准备一万套精良制式甲胄,准备前往卡拉要塞。”
“啊?大哥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众人不解,疑惑不已。
“照做就是,不必多问。”吴中天沉闷说道。
“是!”
“传令下去,从军库里运出一万套精良制式甲胄,备上马匹,要快!”几个亲信马上反应过来,对着旁边的士兵大吼道。
“是!”
传信人颤巍巍看了吴中天一眼,“敢问中天将军,鄙人,可以回去交差了吗?”
吴中天仍是没看他一眼,“可以。”
“多谢中天将军!”传信人如释重负,连口气都没有舒缓,转身坐上躁动不安的黑马,快速返回。
吴中天看着缓缓关上的城门,站了一会,转身返回主帐。
主帐里。
一个身穿银盔甲的精壮男人掀开帆布,大步走了进来,自顾自盘坐下来,看向正在奋笔写信的吴中天。
“大哥,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送一万套精良制式甲胄,虽然暗语师是国主看重的,但也不至于如此吧!要知道,那一万套甲胄我们可是保存了许久啊!”
吴中天不慌不忙放下毛笔,短舒一口气,双眼如狼,“子毅,你既然知道,暗语师乃是当今国主的心肝。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位高权重之人,当你的宝贝被外人所抢,你是亲自抢回,还是指使手下送回。”
吴子毅脸色犹豫。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没关系,碍于身份,你现在不敢说,以后,你就敢了。”
吴中天放下毛笔,小心翼翼折叠起写好的书信。
“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手中权力越重,越身不由己,既受人于篱下,就要越懂得这个道理。”说着,吴中天将书信交给吴子毅。
吴子毅起身接过,与大哥平视。
“现在正是和平时期,不需要我们出征。自古有一个说法,新一任国主上位,率先死得不是位高权重的「谋士」,而是手握重兵的将军。”
吴子毅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似懂非懂,或者而言,那个想法他不敢说出,死死压在心底。
“子毅,去吧,将此信交给传信兵,加急送往国主。”吴中天背对着吴子毅,沉声道。
吴子毅愣了一下,注意到大哥转过头来,连忙道:“是!”
帆布再度放下,外面的些许光透了进来,主帐中暗火飘忽,光芒在此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