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苏婉如纵然一身疲惫,可面对靠山,她还是喜笑颜开的,因为是真的高兴啊,“我走匆忙,也没有给你里告别,这个年节您过的可好。”
司三葆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司三葆看上去很精明,那种在深宫浸淫很多年,为了自保和钻营的精明。
但是现在的司三葆除了精明以外,透着一股阴郁,不说话时眼底多了一份股寒气。
“可见你这个年过的不错。”司三葆指了指对面示意她坐,“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苏婉如露出惊讶的样子来,点了点头,道:“还真是不知道,还请公公明示。”
“荆州贪墨案的官员都被杀了。要去和亲的芝兰公主跑了,还有,后宋的余孽苏氏婉如没有死,有人亲眼见到她了。”司三葆道。
为什么又提起后宋公主的事了。
已经有一年了,她去应天的时候是知道找过她一阵子,后来不了了之,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侥幸,直到和沈湛相认,她才知道,是沈湛安排好了一切,并且还有一具很有说服力的女尸。
所以,在世人眼里后宋皇室是没有人了,为什么现在又有人提出来这件事?
“荆州官员被杀的事我在路上听说了。公主逃婚的事我也听说了。”苏婉如笑着道:“那什么后宋余孽的事我还真没有听说,公公特意提起来,是和我们的生意有关吗。”
“圣上要排查,全国上下所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司三葆道,并未作过多的解释。
苏婉如不相信司三葆知道她的身份了,但是却猜不到司三葆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件事,她有些奇怪,凝眉道:“公公是觉得天下百货和女学里的女子都是这么大的年纪,所以要查一查吗。”
“你到是机灵,避重就轻。”司三葆说着,递了一封信给她看,“瞧瞧吧。”
苏婉如露出不解的样子来,拿了司三葆递过来的信,一眼扫过去信就看完了,倒不是她看的快,而是上面的字太少,看完后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司三葆。
信上说她就是苏婉如。
但司三葆能将信给她看,能当面质问她,也就是说他并不相信。
那么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证明自己不是苏婉如,而是要和司三葆同仇敌忾。
“司公公,不会是有人知道我和您一起做生意,是您的钱袋子,所以想借机代打击报复吧?”苏婉如道。
司三葆眉梢一挑,就露出一副讥诮的样子来,“所以,你看到这封信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不然呢。”苏婉如不可思议,“公公总不会觉得我就是这位苏……后宋余孽吧。”
司三葆没说话。
“公公,您可不能被人戏耍了,您这么聪明的人。”苏婉如道:“说不定对方就等着您这么想,然后将我扣上后宋余孽的帽子,好将您也一起连坐呢。这人肯定不是针对我的,而是针对您的。您要小心防范啊。”
“才发现,你还挺无耻的啊。”司三葆道。
外面蹲守的小田公公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苏姑姑是够无耻的啊,事情一出来就把事儿往司公公身上推,搞的她是被连累的那个人一样。
要弄弄清楚哦,现在可是你被告发,司公公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不是后宋余孽,那也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有人要借机除掉你。
和司公公有什么关系,小田公公直撇嘴。
“树大招风。”苏婉如皱眉苦思的样子,“公公,您可查到了告密的人是谁了,有没有线索,可和您有仇?”
小田公公翻白眼,苏姑姑,是和你有仇吧。
司三葆嘴角抖了抖,道:“杂家拿出这个东西来给你看,你就该明白,杂家的意思。”
是明白的,不管我是不是,你司三葆都不敢相信我是。
这么多纠葛,从应天一路燕京,但凡查出来蛛丝马迹,司三葆的东厂厂督是做不成了,不但做不成,恐怕连命也保不住。
“公公,开门做生意结仇是必然的,您看我早前和江阴侯府的仇,后来和崔掌事的仇……我实在是想不到这背后的人。”苏婉如凝眉,道:“这事,公公您可一定要帮我啊。”
司三葆敲了敲桌子,看着她,道:“现在不是杂家帮你不帮你,而是你可知道这封信是怎么到杂家手里的?”
苏婉如摇头。
“是夹在奏疏里的!”司三葆一字一句的道。
苏婉如心头一跳,这么说,信是打算直接进宫给赵之昂的了?
谁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