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架,快来看热闹!”
好事者一说,周围便围了一群人。隐阳城向来不禁私斗,每年城内比斗,死伤无数,这与隐阳人天生好勇斗狠的性格密不可分。以前这种比武,往往在闹市区,一场比武下来,鸡飞蛋打,狼藉不堪。
赵拦江当城主后,本想禁止此事,却被人阻拦,无奈之下,只得颁布一条政令,比武决斗可以,绝不可损坏公共财物,也不可损坏第三方财产,否则处以两倍处罚。
李不凡正是这一政令的受害者,不久前他与一名中原挑战者在城门比武,失手打碎了一扇门,被赵拦江罚了一月俸禄。
今日有赵拦江命令,李不凡自然无所顾忌。
他拔出了长刀。
这把刀是隐阳白马义从的制式军刀,极为普通,刀身虽以精钢锻造,与李梧桐的柳叶刀依然有所差距。
李梧桐道,“我的柳叶刀法,是快刀。三招之后,我第一刀便取你面门,你若不抵挡或格挡稍慢,便会丧命。“
有人问,“快刀,多快?露一手呗!”
李梧桐微微一笑,他本有心炫耀刀法,见旁边一口锅内炖牛肉,旋即取来一只洗好的土豆,道,“献丑了。”
说罢,他将土豆往天空一抛,刀如闪电,瞬间劈出了三七二十一刀,土豆被切成头发般细丝,落入锅中。
众人齐声喝道:“好刀法!”
李倾城笑着对萧金衍道,“这刀法,不去当后厨,真是可惜了。”话虽这么说,他却忘了当年曾与萧金衍比切土豆丝之事了。
“我来试试!”
未等李不凡出手,一名年轻剑客,推着一辆小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萧金衍前两日在石头城遇到的陆青峰。
李梧桐见陆青峰衣衫寒酸,洗得浆白,身上几个补丁,显得格外显眼,不由笑道,“哪里来家伙,报上名来。”
陆青峰道,“无名无派,自学剑法。”
“连真气都没有,你想挑战我,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陆青峰却道,“真气运剑,总归需时间的,这一须臾,剑足以取你性命。”
他说话很慢,慢地有条不紊,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这件事,不光是李梧桐,其余人听着也觉得他过于吹牛。
武学一道,招式为末,内力为根,一切剑法招式,都以内力催动,才能发挥极致,陆青峰这番言论,无异于颠覆了传统武学观念。
李梧桐道,“你可听过,一力降十会?”
陆青峰道,“听过,但对我来说,不管用!”
众人又是哗然,这陆青峰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接连口出狂言,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陆青峰取来一枚生鸡蛋,道,“我也来献丑!”说罢,长剑挥舞,如狂风卷落叶,每一剑都劈在鸡蛋之上,触之即分,若干剑后,他将生鸡蛋捏在手中,轻轻一晃,鸡蛋皮碎裂,露出薄薄的软膜,微一用力,鸡蛋碎裂,落入锅中。
众人皆惊呆了。
李梧桐的刀快则快,这年轻人的剑不但快,而且力道拿捏十分准确,破蛋壳却不碎蛋清,这份剑法火候,非寻常人能练出。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李梧桐冷笑,“雕虫小技,谁胜谁负,要比过才知。”他此刻也不拖大让三招,喊道,“看刀!”
内力疾吐,正要挥刀,忽然觉得颈间一
凉,陆青峰的剑已抵在其上,只要微用力,便能取了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