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确实不喝奶茶,喝咖啡比较多,而且是纯黑咖啡。
安苳愣了下,有些尴尬:“啊……是吗?嗯……那你不喝也没关系,拿着暖暖手吧。热的,我路过建城买的。”
岑溪抿了抿唇。其实现在她并不冷,需要暖手的貌似是安苳。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关心对方,岑溪又很不习惯,伸手接过了奶茶,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
刚接过来,她就有些后悔——好像欠了安苳的。
但她才不想接了又还回去,显得多为安苳费神似的。她低下头,加快脚步,坐上了自己的车。
密封极好的车门隔绝了外面的风声。
纸袋在怀里散发出温度,岑溪捏了捏纸袋的边角,转头看向窗外。安苳从后面的货厢里跳下来,把一个箱子放在地上,然后用力关上厢门。
那辆货车体积着实不小,厢门也肉眼可见地又大又沉,但安苳看上去很熟练,并不太费力,像是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一样。
上车之前,安苳又往这边看了好几眼,踌躇了一阵,才上车关门。
但又迟迟没有离开,好像在和对面的岑溪对峙。
岑溪深吸了一口气,把纸袋放到一边,发动了车子,朝镇里面开去。
后视镜里,那辆货车也终于动了,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岑溪用力握了握方向盘,微微皱眉。
她觉得有点烦。
刚才她只是想在桥边自己待会儿,偏偏安苳不让她如愿,现在她离开了,安苳还跟着她做什么?
就这么坚信她失恋会自杀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失恋是不会自杀,失业还真的不一定。
那现在要去哪里呢?
她想了想,决定去书店一趟。
反正下午岑正平也不会去了,那边只有小嘉在,也算是个清净地。而且,她也确实很久没去书店看过了,正好看看岑正平到底是怎么把陈慧退休金给赔进去的。
车子往东边拐过去,岑溪瞥了眼后视镜,发现那辆货车仍然在她后面。
正好这时陈慧打来了电话,岑溪趁着红灯接起来,对面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岑溪,你去哪儿了?不接电话……我把你爸说了一顿,你就别生气了,赶紧回来吧。”
陈慧退休之后,对岑溪柔和了许多。曾经的学生时代,岑溪一直生活在她的严厉要求下,那时候岑溪要是离家出走,她的反应一定是斥责大于担心。
而现在,她却表现得六神无主,像一个普通的母亲,而不是那位严厉的陈老师。
岑溪回答道:“我去书店,正好看看小嘉,好久没见过她了。”
陈慧语气稍缓:“好吧。你刚才没吃多少东西,在外面吃点,别饿着了。”
岑溪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