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须大仙抚摸白鹤的后颈笑眯眯地看过来,温故忙快步迎上前,故作镇定道:“大仙怎有闲情驾临陋室?”虽不知道大仙是否听到屋内动静,可他心里总不免作则心虚。
白须大仙道:“有一个好消息,尚仙友找到了燮天。”
当初列出能够炼制乾坤荡秽鼎的材料有三,位列第二的便是巨木燮天。温故喜形于色道:“依元时大仙所言,燮天妙用仍在天童玉之上,真正是可喜可贺!”
“唯有一条,燮天只能用紫混沌火炼制。当今之世,只有黄凌有紫混沌火。”
温故心中隐约分明,目光不由向竹屋看去。
“此行目的的确是为了仲道友。”
既然白须大仙如此说,温故只好将仲世煌叫出来。
早在鹤鸣时,仲世煌就知道家中来客,只是温故没有介绍,他不便出现,如今听他唤自己,便施施然地从屋里出来,左手有意无意地搭在温故腰上,“这位是……”
“这位是白须大仙,就是他度我成仙。”温故顿了顿,又补充道,“才有你我机缘。”
温故向他坦白一切时,白须大仙出场率极高,仲世煌自然知道,眼神不由暖了几分,嘴里客套着,目光滴溜溜地看着温故,神色古怪。
温故疑惑地扬眉。
白须大仙何等精明,一脸无辜道:“他假扮白胡子大仙的样子没和我通过气,可不是我怂恿的。”
温故:“……”
仲世煌道:“大仙仙风道骨,堪为模板。”
白须大仙:“……”
温故道:“其实,我那时候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那么多神仙的造型,自己偏要弄个白发白须,还是受了白须大仙的影响吧。
白须大仙道:“不过你有一句话说错了,你与仲道友的姻缘乃是天定,与我无关。”
温故想起青圭之言,脸红了红,又想起两人和好后,仲世煌虽然不再提当初受骗之事,可心结仍在,担心他对天道有所怨言,更怕他误以为自己是因为青圭之言才与他在一起,面上不禁带着几分忧色。
仲世煌偏头看温故:“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音调很平静,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可白须大仙分明看到一道戾气从眼中一闪而逝,忙道:“此事与他有关,他也不知情。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不如入内详谈?”
温故道:“失礼失礼。正该请大仙入内品茶才是。”
“有甚好茶?”
温故尴尬道:“天地灵水。”
白须大仙脚步一顿:“不会是河水吧?”
“煮过。”
“……”
煮过的河水用唐白瓷盛着,总算高大上了几分。
白须大仙道:“不知仲道友可知昆仑险境?”
仲世煌道:“听温故说过。”
“天下安危皆系昆仑,昆仑救星却在蓬莱。”白须大仙道:“我不善讲故事,就开门见山了吧。要解救昆仑与天下,只有炼制出一个比魔鼎更大的乾坤荡秽鼎。如今材料已经觅齐,唯缺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