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宜飞的母亲和姐姐宛若两条成年马犬,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几乎可以清晰看见她们指甲缝里的污垢,这挠一下,还不得去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啊!
苏见信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搀着冯伟民跳下花坛。冯伟民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折腾。
耽误了几秒钟。苏见信此时再想跑赢马犬,已经不可能了。跑不赢,又不能拿脚踹,苏见信又不想去打破伤风针。
只能猛的低头,把两条马犬推了出去。
她们毕竟不是马犬,远没有马犬灵活,一下子被推成了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
此时,苗文进再次扯着嗓子喊道:“苏见信打人啦,苏见信打人啦。”一边喊,一边朝身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们悄悄朝苏见信围了上去。
吴宜飞的亲友团也一起喊了起来:“王云秀的野汉子打人啦,咱们跟他拼啦。”
周围的老师们见同事接连受辱,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怒火,也纷纷冲了上去。
怒骂、挥拳、踢腿……
场面彻底失控。
苏见信不会打架,但从小在山里长大,身体足够强壮,一边与苗文进等几个人扭打,一边冲着冯伟民喊道:“冯校长,可千万别让学生出教室啊,冯校长,别傻愣着啦,不能让学生参与进来。”
本来吓懵瘫坐在地的冯伟民被苏见信吼醒,跳起来朝着学校的广播站冲了过去。
县一高有大几千学生,眼见自已的老师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肯定会不顾一切地上架。十五岁到十八岁,正是一个人最愣头青的年纪,下手更是没有个轻重,万一把人家给打坏了,咋办!
还有,几千个人一旦彻底乱起来,大概率会出现踩踏事故,谁敢保证不会出现伤亡。
真要是学生出现伤亡,县一高的领导班子就别想什么仕途了,退休之前能走出监狱,那就算是祖上烧了高香。
甚至包括此刻啥也不知道的何志明,他作为教育局长,县一高的主管领导,也得进去糊纸盒、踩缝纫机。
广播站很快传来冯伟民的声音,声音发颤,但是语气不容置疑:严令这节课的老师坚守岗位,各班学生一律不许出教室。
听见冯校长的声音后,苏见信顿时就不紧张了,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苗文进等人。
打肯定打不赢,双拳难敌四手嘛,不过苏见信今天刚好穿了一双皮鞋,因此双手抱着脑袋,弯腰低头,瞄准敌人的脚丫子,一顿猛踩。
那些脚丫子软中带硬,踩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爽感,这种感觉基本上抵消了身体上的疼痛。
派出所迟迟未到,县妇联的倒是先来了,不过看了一眼硝烟弥漫的学校操场,吓得躲在大门口不敢进来。
“大家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这么呜呜渣渣的算是怎么回事,,打伤人是要负责任的啊。”广播里再次传来冯伟民的声音,咳,苏见信不由觉得好笑,现在局面失控,派出所没来之前,怎么可能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