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狗经常在晚上开车出去溜达,遇到这些无依无靠的人,就以赠水为名,用迷药药翻,然后拖进厂子里。
厂子里有许多需要劳力的地方,安保人员就在边上守着,不干活就打,打死为止。
王兵进去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他就见到被活生生打死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反抗的人,就死在他面前,然后被扔进炉里烧成了灰。
第二个是被他牵连,当时他被第一个死的人吓坏了,想方设法想要出去,于是就秘密跟一个流浪汉协商,两人准备翻墙逃跑。
可墙角下的监控发现了他们,在树林中他们被追上,然后那个流浪汉被直接打死。
要不是因为他女儿名下那两套院落,他当时也会被打死。
而为了震撼他,花狗把那流浪汉烧成灰,然后把骨灰掺到瓷器里,做成了一个夜壶,让厂子里的人轮流用。
古有乌盆案,如今可不会有夜壶案。
王兵绝望了,每天吃着清水挂面,干着重活,受着折磨。
要不是女儿在心中支撑,他恐怕早就死在那里了。
听完他的讲诉,众人唏嘘不已,就连庞直都瞪大了眼睛。
“以前听说过黑煤窑与黑砖窑,可从来没听说过黑瓷窑。我林城是国家文明城市,怎么能有如此蛀虫?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公安捣毁这个黑窝点。”庞直立即拿起了电话。
萧凡赶紧说道:“让法警跟特警上吧,南山公安还是别惊动的好。”
“你怀疑……”
“没错,汪敬尧应该是参与此案的,南山罗城那么大的工程,没有他从中斡旋,拿不下来。”萧凡有自己的怀疑。
庞直犹豫了下,最后点点头,说道:“只是我们没法调动特警,而且程序很麻烦,我怕等申请下来后,黄花菜都凉了。”
检察院是司法系统,由人民代表大会负责。而特警是公安局的内设机构,是行政系统,向人民政府负责。
两个体系,是无法直接调动的。检察院如果要调动的话,必须要上报给政法委,然后由政法委协调,由党委常委会决议,最后公安局长亲自下令。
“给王正道局长打电话,他是个开明的人,应该可以直接把特警借调给你。”萧凡不希望这件事搞砸了。
他之所以希望搬出王正道,就是用来压汪敬尧的,否则狗急了会跳墙。
庞直显然跟这个年轻的局长没有太多的交织,他为难了片刻,最终咬牙拿起了电话。
似乎不太顺利,王正道自然是不希望这样做的。
因为直接越过南山区警方,这代表了不信任汪敬尧。在规矩上讲,这属于僭越,在御下之道中,这叫寒心。
萧凡无奈,走上前去,向老检察长招了招手。
后者不解,但还是把电话拿给了他。
“汪局长啊,我是萧凡啊!”
“嗨,上次的事不算什么,为政府排忧解难,是我应该做的嘛。”
“上次我在余书记家里吃饭的时候,苗局长还提起你了,说你务实。”
“秋雁最近不是出差了嘛,我也好久没见她了,要不然也不会直接跟市里调特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