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祎城薄唇紧抿,面色阴郁,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
欧瓷就知道他是那样的臭脾气,估计也是指望不上他说一句好听的话。
自顾自落下车窗探头往外看,一人多高的草丛里滚滚热浪瞬间就扑面而来,偶尔还会飞出几只蚂蚱。
欧瓷最怕那些小东西,吓得她又赶紧地关上了窗。
“凌祎城!”
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
凌祎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欧瓷咬唇,手又慢慢往下移,移到他的大腿上:“祎城!”
凌祎城此时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欧瓷的手指紧张地抓住他的西裤面料,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凌祎城俊美无俦的侧颜。
男人的皮相生得真是无可挑剔,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翼,线条优美的面部轮廓,最让欧瓷嫉妒的还是他那双卷长的睫毛。
看在他长得这般赏心悦目的份上,欧瓷的声音比之前也软了很多:“我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三面环山,荒郊野岭,杂草丛生,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发生命案了。
欧瓷想到凌祎城暴戾的脾气,难不成因为之前她和路璟堔拉拉扯扯惹他生气,他就准备将她杀死?
还别说,这个男人真有这样的本事。
上一次在车辆稀少的高架桥上,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这一次在人迹罕至的荒郊,会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欧瓷很惶恐啊。
想了想,拼命的咽着口水,然后嗫嚅到:“凌祎城,那个晚上我一直以为驾驶室的男人是你。”
凌祎城眉梢微挑,慕尚有一瞬间的减速。
欧瓷以为自己解释了,男人就该转变心意了吧。
结果没有。
慕尚不但没停,车速好像比之前更快了,车窗外的半空中不停扑闪着被惊到的蚂蚱和鸟儿,茂密的蒿草成片成片被碾压在地。
一辆轿车在男人的掌控下所向霹雳,欧瓷心生恍惚,怎么都觉得他像是开了一辆坦克。
心也跟着揪紧,掌心湿哒哒的,片刻功夫就将男人西裤都浸湿了。
“凌祎城,我害怕。”
欧瓷再一次提高了音量,一张小脸惨白。
慕尚这次竟然真的缓缓地停下来。
“怕什么?”
男人终于恩赐一般地吐出三个字。
欧瓷:“……”
她能说她怕死吗?
她不愿意像母亲那样轻易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完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