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个蛋的,这么写她以后仕途绝逼无望啊!都写要辞官了谁还会重用她?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这样伤害她的光明未来?
然而,兰澈敢怒不敢言,在李陌温柔目光注视下只能咬碎了一口小白牙,稀里哗啦带着眼泪往肚里吞。
兰澈在徐卿处遭受到的创伤,很快就在厨房里得到了弥补。一直被兰澈视为大好人的老陆头,在她离开这段时间居然攒下了满满三大碗的鸡屁股,还特地用塞满冰块的陶瓮装好,放到地下密封保存。这么三大碗鸡屁股如今成了兰澈许久以来第一顿极其合口的超级美味,一碗红烧一碗碳烤,再加一碗清蒸蘸料,几乎把兰澈美上天。
“陆伯陆伯,你对我这么好,不如干脆收了我当你徒弟呗!要不这一身的手艺,啧啧,都白瞎了啊!”兰澈捧着鸡屁股感激涕零,仍不忘趁机哀求老陆头。
老陆头切着菜,回头瞥她一眼,嘿嘿一笑:“瓜娃子,学手艺又不用非得拜师。小老儿这一身的厨艺,跟那些江湖门派的功夫可不同,没什么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的狗屁规矩。你想学,我全都教你,用不着拜师。”
兰澈撇嘴,嘟嘟囔囔:“我这不是想跟您老人家再亲近亲近么?我这没爹没娘的,您要当了我师父,那我以后赚了大钱可都要孝敬给您啊!”
老陆头又嘿嘿一笑,不再理她,专心致志做饭菜。
李陌在和徐超之谈其他案子和朝廷的事,温彧在和那群牢狱的旧伙伴叙旧,兰澈便在厨房舒舒服服吃了一顿,又躺在老陆头那张草席上美美睡了一觉,顿觉生活惬意无比。
要是能永远这么悠闲就好了。
闭着眼享受短暂的安宁时,老陆头懒散声音飘进兰澈耳中:“瓜娃子,思春了不是?”
“……陆伯,这么高雅的事情,怎么从您嘴里说出来这么别扭呢?”兰澈睁开眼,轱辘从草席上爬起,盘起膝盖托腮叹息,“唉,烦了好久,现在已经不烦了——反正我都被人甩了,再想着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找个疼我的人一起过日子。”
老陆头手中筷子一顿,旋即又熟练地夹起贴饼翻个。
“咋,那姓楼的不要你了?”
“算是吧。我看见他和他喜欢的人抱在一起,之后两个人就离开了长安,连说都没跟我说一声。现在他住的地方大门紧锁,再也没有人了,我只能投奔祈王。”再叹口气,兰澈无精打采,“陆伯,以后咱能不能不提楼明夜了?我好不容易才决定要忘记他的。”
咚。
老陆头手中大菜刀猛地扎进菜板内。
“……瓜娃子,忘了他,你就不稀罕他啦?捕风捉影没个证据,你就打算自己认输?”回头直勾勾看着兰澈,老陆头眼中爆发出一抹锋锐,“我要收徒弟,可不收你这样没志气的。”
兰澈一愣:“陆伯,您是站在楼明夜那边的?”
陆伯表情有些微妙,说不清是不悦还是担忧:“不是站在他那边,而是觉着你个瓜娃子不该嫁入皇子天家。你——”
还不等陆伯说完,温彧忽然急冲冲跑进厨房,一把抓住兰澈,心急火燎往外拖。
“快!快跟我走!出事了——圣上忽然下旨全城搜捕,凡是身上刺有和你胎记一样刺青的人,全部当做乱党就地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