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敌人来了!数量不足三十,应该是试探的?”
塔楼上的观测手简略地汇报敌情,然后困惑:“奇怪,他们没穿叶甲,也没带弓弩,只有腰带上挂着图腾队长!他们开始靠近了!”
“什么?”
一开始黑胡子还没太在意,不着甲也不带弓的土著,这不是送死吗?
但听见他们开始靠近的时候,这位小队长才开始觉得有点不对。
他迅速来到城墙上,俯视不远处的土著小队。
——的确,对方只有零零散散不到三十个人,不仅没有穿铠甲,甚至根本没有穿什么衣服,在暴风雨中简直就像是一只剥光了毛的肉鸡,滑稽可笑。
但奇怪的是,这些几近于光着身子的土著勇士每一个身材都相当高大,即便是在帝国人中都称得上魁梧,超过一米九,而且通体密布黑色的刺青与油彩,简直盖过了他们原本的肤色。
“不应该啊”
黑胡子队长感到疑惑,如此健硕的土著,应当是只有各部酋长一系的勇士血脉才有的体型,虽然天资好的土著从小由萨满照顾,用特殊食物培养也有这样的体魄。
但他们每一个都是护卫祖地的勇士,轻易不出象骨山,怎么可能跑来攻城,消耗在弓弩攒射下?
而他们的武器
“是短刀和爪钩?他们准备肉身攻城?!”
贴的近了,黑胡子才看清对方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什么,那正是最平平无奇的攀爬勾爪,用这玩意进攻哈里森港的十米多高的城墙简直不能说可笑,而是可悲了。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一紧。
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感令他立刻下令:“开弓!把他们射穿!”
噗噗噗!
早就准备好的城卫兵们纷纷张弓攒射,因风雨太大,大部分大部分乱箭都没有命中目标,但最精准的几只却洞穿了为首几个土著战士的胸膛,肩膀和大腿。
他们本应死去。
然而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中箭的土著速度没有丝毫减缓,与之相反,他们发出了大小不一的狂吼,紧接着便加速冲锋。
明明受伤,速度却更快一筹!
“先祖的生命流淌在我们的血里战斗是归宿归宿是死亡”
轰!一道闪电劈落,骤然亮起的光芒照亮了这些土著的脸——黑胡子能看见,他们的双眼已经被血丝充满,眼珠不正常地错乱旋转着,而躯体更是肌肉虬结,血管和大筋剧烈跳动。
这些土著勇士,整个人与其说是强壮,不如说是体内有什么恐怖的魔物想要脱体而出!
为首那些中箭的土著甚至开始高歌,歌声古朴而原始,带着莫名的苍凉和悲壮:“死亡是鲜血鲜血是生命”
“是苏摩果核他们已经死了!”
黑胡子的脑海中闪过了流传在所有南岭帝国人中的恐怖传说,那些悍不畏死,刀断了就用拳头,手断了就用牙齿的无我狂兽,不禁本能地开始颤抖,战栗着惊呼:“他们是土著的狂战士!”
他绝望地呻吟:“我们完了”
——无论是什么事态,什么情况,当土著派出这些必死的狂战士出击时,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双方皆亡。
“生命是愤怒愤怒,是战斗!”
早已吞服了苏摩树果核,让极高浓度的兴奋物质和毒素循环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大脑基本醉死,几乎丧失全部脑功能的狂战士,因自幼受到的训练和特殊的适应性膳食,如今勉强还能留存些许理智。
战斗的理智。
他们本能地高呼战歌,即便身中数箭也恍若不觉,为首的几人已经抛出勾爪,在勾爪中城墙的瞬间,就凭借狂猛的力量飞身而起,握着手中的短刀冲入城卫军的队伍中。
狂战士原本就体型高大,如今陷入醉死状态,身体解除全部限制,更是碾压这些城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