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后平息了心头的怒火,道:“哪些告病的妃子不能出来,记得也要送东西安抚。”
瞧着皇后的背影,太后抚着额头,叹了一声:“她一直都很清醒,唯独固伦请命后,她就跟丢了魂似的。”
“也不想想固伦的身份和性子,既然做了决定,阻拦也没用,还经常一幅死样子,对哀家不满,哼!”
“皇后娘娘爱女心切。”云晚意浅浅劝道:“想通就好了。”
“不说她了。”太后在御花园廊下坐着,道:“你刚才说晨妃几人的身子,当真是因为冬日,才久病不愈?”
“的确如此。”云晚意目光笃定,和太后对视,道:“今年冬日冷,大雪不断,难免正气不足,导致邪气滋生。”
太后将信将疑:“可,她们几人起病和哀家差不多,都是头昏头疼,神智不清,晚意,你说句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总不能症状都一样吧?!
“风寒后都会头昏头疼。”云晚意缓声道:“林美人小产后身子没养好,药吃得多,身子起伏大,元妃娘娘则是血虚不足。”
“至于晨妃娘娘,她被药膳冲了胃口,多吃了些,导致脘胀不化,水滞不消,她们后续的症状,并非头昏头疼,需要分开对症下药。”
“而太医院只按照前因开了药,后面对不上症状,所以才久久不愈。”
她的话头头是道,太后并未继续怀疑,只道:“你要在宫中留几日,她们的身子你就多费心。”
两人说了一会话,太后说要去看皇上,云晚意则是被打发出宫,和家人团聚去了。
今年过年,淮安侯府虽少了人,却也添了人,又是林州云家拿银子,比往年办的更加热闹。
就连大门口都张灯结彩,全然不像刚死人。
算起来,今日是苏锦的头七,但瞧云家这做派,没一个人能想到。
云家的人想不到,苏老夫人却是想到了。
今日是过年,也是苏震天到家的日子。
苏威并未回来,依旧在前线守着,最近魇族不安分,主将无法离开。
苏震天一路快马加鞭,一刻不停的赶回来,连凳子都没挨到,就听苏老夫人哭哭啼啼,说起苏锦死的多惨。
顺带还好生把云晚意指责了一番,把那道士请出来佐证。
苏震天上次悄悄回上城,命悬一线,巧遇云晚意才活下来。
治疗多时,他见识过云晚意的为人,压根不信苏老夫人,也不信那道士。
尤其他总觉得那道长眼底,似乎有一种难以抹去的狠厉。
修道之人,和出家之人一样,讲究慈悲和因果,试问高人又是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感觉?
“别胡闹了。”苏震天收回眼神,道:“云晚意是苏锦的亲女儿,她怎么可能弑母,既是证据确凿,便是那云柔柔的错!”
苏老夫人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道:“若那云晚意,并非苏锦的女儿呢?”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苏震天疲惫至极,上回的伤和毒让他元气大伤,又奔波一路,越发心烦:“云晚意不是苏锦生的,又是谁的骨肉?”www。
“是那……”苏老夫人脱口而出,察觉到道长还在,又改口,先让道长下去休息。
等道长离开后,苏老夫人绷不住,恨恨道:“还不是你做出来的冤孽,云晚意不是苏锦的骨肉,是你那私生女连珏的!”
“什,什么?”苏震天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四下看了眼,没有婢子在旁,复又瞪大眼道:“你老糊涂了?”
“连珏死在火场多年,尸骨无存,如何生云晚意?”
苏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道:“苏锦当年惊马坠下山坡伤了腹部,再也无法生育,她把连珏弄在身边乔装打扮,给云恒益生下四个孩子。”
“不管是云怀瑾,云怀瑜云怀书亦或者云晚意,都是连珏的孩子,和我们锦儿毫无关系!”
苏震天仿佛遭雷劈了,怔在原地,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锦儿死了,我没必要说谎。”苏老夫人咬着牙,道:“定然是那云晚意发现了什么,所以至苏锦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