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云晚意是要把苏锦的死归咎在自尽上,谁知道云柔柔误打误撞,被人撞破她去过竹园。
这罪名自然是云柔柔抗下了。
云晚意还没说话,苏震天轻咳一声:“不是说是云柔柔干的,这年三十的,你胡说些什么?”
“死的是你的亲女儿!”苏老夫人责怪的看着苏震天:“我可不像你,面对仇人能装的这么云淡风轻!”
云晚意不咸不淡,轻声道:“失去爱女,心头有怨有恨,外祖母要找个出气口也能理解。”
“外祖父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苏震天看了眼正在飞飞扬扬的雪花,道:“先进去吧,要给你母亲超度,免得耽搁时间,错上你们的午膳。”
云晚意不好多问,嗯了一声:“外祖父,外祖母,请。”
“咺引道长。”苏老夫人毫不避讳,往身后看去:“这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云晚意,从面上看,如何?”
咺引道长在几人说话间,一直在打量着云晚意。
从面相上看,云晚意命中有一个死劫,这个劫并不好过。
和他掐算出来的命格相似,向死而生,生数不显。
但,她眉眼间又带着死后涅槃的希望,种种情况瞧着很是复杂。
咺引道长依旧没明说,半遮半掩道:“云大小姐面相极好,有大富大贵的趋势,当然,这命格并非一帆风顺。”
“那,是不是她杀了苏锦?”苏老夫人迫不及待问道。
咺引道长摇摇头:“这,无法看出来。”
“够了!”苏震天看了眼似笑非笑的云晚意,沉着脸打断肆无忌惮的两人:“先办正事。”
小厮通报苏震天带人前来时,云恒益已经带着老太君等人在前厅候着了。
几人刚进门,云恒益便迎上前行礼客套:“岳丈回来了,前线可还顺利?”
“顺利。”苏震天带着多年战场上的威严,道:“大过年的,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但我锦儿死的不是时候。”
“既是她的头七,别人记不住,我们这当爹妈的总要在她身前住着的院子里拜一拜,以慰她在天之灵。”
苏震天看到淮安侯府这内部喜庆无比的装扮,心头也涌起了一股火。
苏锦嫁入淮安侯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几个孩子不是亲生,她到底尽心尽力抚养,纵使性子骄纵,却也从来都对得起淮安侯府。
没成想她死后,淮安侯府竟比陌生人还不如,完全不在意!
也难怪苏老夫人最近浮躁不安,换做谁,都觉得心寒!
云恒益自然也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儿,低声道:“岳丈息怒,这场面是林州云家的人布置,我……”
“好了。”苏震天素来不喜欢这些推托之词,打断道:“带我去苏锦院子。”
云恒益刚要说话,福伯匆匆而来,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m。
云恒益脸色微变,讪讪道:“岳丈大人,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哼,发妻头七都不在意,谁都没你忙!”苏老夫人不屑道:“去吧,我们知道锦儿的院子在哪儿!”
“亲家息怒,我陪你们去就是。”老太君出面打着圆场,又朝云怀瑾兄弟招手:“你们也来。”
老太君并不知晓其中发生的事,自然要做这打算,有几个孙子在,苏老夫人和苏震天,应该不会太为难。
云怀瑾和云怀书对视一眼,视线越过几人,又看向云晚意。
云晚意已然带着几分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