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临出门前王妃叮嘱了,天寒尚未过去,晚上更是容易着凉。”云晚意拿着袍子走过来,道。
“宴会上还好,单独出来肯定冷得慌,奴婢给您送衣裳。”
“拿过来吧。”惊蛰说话间,朝立秋走去。
帝纬也识趣,从另一侧离开,消失在黑暗中。
云晚意靠近,将手中的袍子递给惊蛰,低声道:“他说了什么?”
“无非是那些话。”惊蛰顿了顿,又道:“但,他说起了帝妃娘娘的死,他说,帝妃娘娘并非被老太后和太上皇杀的。”
“是死于先帝之手。”担心云晚意没弄清楚这复杂的称呼,又补充道:“也就是王爷的父亲。”
云晚意脑子嗡了一瞬,旋即压低声音:“帝纬要接近王爷,必要用个合理,王爷又不好拒绝的理由。”
“他的话,未必是真,也不能全信,当年的事情,母妃死无对证,一张嘴,老太后和太上皇各执一词。”
“大祭司和帝纬,自然也能编造出对他们有利的说法。”
惊蛰想了想,觉得云晚意说得也有道理:“是属下盲目了。”
“没事。”云晚意警惕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帝纬找过你,至少,今日的宴会,他不会再找你了,这一关,过了。”
“过了就好。”惊蛰拍着心口,道:“属下这颗心,也能放回肚子里了。”
宴会是给帝纬办的,自然都围绕着他。
惊蛰回到席上,喝了几杯酒,借口担心家中王妃,先一步离开了。
在他走后,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悄悄走到新皇身后,耳语了好一番。
新皇面上不显,依旧端着笑意,眼神却逐渐冷了……
次日,算卜子的所需的药材到了。
云晚意本想帮算卜子的忙。
谁知道熙然郡主和余清鸿从温泉庄子回来,听说云晚意小产的消息,相约着马不停蹄赶到王府探望。
别人,她可以推了不见,她们二人云晚意不好推辞。
何况,距离放出小产的消息,又过了七八日。
熙然郡主刚进门,就扑到云晚意榻前:“晚晚,怎么会这样,好端端还能小产呢?”
余清鸿紧随其后,拉了她一把:“晚意还年轻,王爷也正值壮年,往后孩子多的是机会。”
“现下一定不能多想,养好身子才是首要。”
熙然郡主反应过来,她刚才的话是在伤口撒盐,赶紧道:“晚晚,你别多想,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只是觉得……”
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熙然郡主急的眼眶微红,又心疼云晚意,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她心直口快,云晚意早就清楚,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过去这么些时日,我早就看开了。”
“大夫也说,我尚且年轻,不生也好,等年岁大一些生孩子,对我自己有利。”
“真的吗?”熙然郡主哽咽着,道:“听母亲说,小……你这情况最是伤身子,一定要听话,好好休养。”
“郡主说得是。”余清鸿和熙然郡主一左一右坐在云晚意身边,接过话道:“晚意是个操心性子,什么都要揽在身上。”
“这一段日子千万别操劳,也别管其他,有王爷在呢,再不济还有我们这些人,你尽管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