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个人牵连,也少一分牵挂。
常景棣的手紧了紧,故作轻松的语气,道:“也是,师父苦了半辈子,好不容易能轻松游历人间。”
“若是因为咱们的事,再被魔物牵连,可就不好了。”
……
此时,被他们挂念的算卜子,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她就在距离白云镇不远的清溪镇。
弥留之际,算卜子的记忆蜂拥而至。
眼前的片段,是千年前的姮晚,姮姬,玉姮宗,人魔大战……
算卜子,不,亦或者,该叫她姮姬,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别怕。”山涧道人不清楚她的想法,坐在榻边,心疼之余又心如死灰:“我会陪你一起走。”
“总有一个人得帮你善后,黄泉路上,你等等我便是。”
“不,不,晚晚,我的晚晚。”算卜子瞪大了眼睛,满是不甘心:“你,一定要去帮我的晚晚!”
“什么?”山涧道人一顿。
“去,去找我的晚晚。”算卜子眼中留下一行血泪:“我逆天而为,该受天罚,没有黄泉路,也没轮回了。”
“我无法帮晚晚什么,你一定要找到她!”
最后一个字说完,算卜子眼睛瞪大,那一口气迟迟咽不下去。
山涧道人赶紧握住她的手:“好,我答应你,一定会保护好晚晚!”
得到肯定的回答,算卜子终于闭上了眼。
山涧道人来不及悲伤,眼睁睁看着算卜子的身体,在瞬间碎成灰,消失在榻上。
他手中的余温似乎还在,可屋内屋外,再无算卜子的身影。
对,她遭受的是天谴,魂飞魄散,肉体也不会留下。
“你放心走。”山涧道人擦了把眼泪,对这空空如也的房间道:“我一定会寻到他们。”
……
玉姮宗内。
云晚意的心,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手,猛然收紧。
只一瞬间,她便难受的滚在地上。
和在桑田镇山里的感觉如出一辙!
常景棣眼疾手快,赶紧把人抱起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心好痛。”云晚意连呼吸都是疼,断断续续道:“出,事了!”
她的样子实在难受,常景棣不敢多问,连忙抱着人去寝殿。
云晚意形容不出来现在的感受,心口疼的似乎要爆炸,除了疼,还有空。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永远的失去了!
连她怀中的姮之玉,也在颤动,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
常景棣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四处寻找能缓解的东西。
可整个玉姮宫空的厉害,连杯水都没有,更别谈其他东西了。
常景棣无计可施,躺在榻上紧紧抱着云晚意。
片刻,云晚意感觉那股刺骨的疼痛,总算在一点点消失。
“我没事了。”她怕常景棣担心,哑着嗓子开口,道:“很奇怪,明明我们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