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顺一顿,旋即苦笑着道:“那日我接到消息立刻带人前往,老妪就在您铺子门口,又哭又叫有笑。”
“那声音,就跟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似的,叫人骇然,我叫官兵上前把人抓住。”
“谁知道刚接触老妪,她便浑身抽搐,倒地几息时间就没气了,事后衙门里的仵作看过,说是发病导致。”
“帝老爷,这件事便是个无头的案子,老妪是个孤家寡人,被她杀的那个同样是个鳏夫。”
“依我看,这件事不如算了,拖下去会让其他百姓越发害怕。”
常景棣目光如炬,盯着柏顺,没有接话。
柏顺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借着喝茶的动作,避开他的视线,道:“帝老爷,实在不是我敷衍。”
“您出去打听打听,昨日的事情闹得多大,不尽快给个交代,我也很为难啊!”
常景棣冷哼道:“柏大人,你是父母官,和林沛明那种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蠢货不同。”
“那老妪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病,还闹出杀人的事情,其中必有内情。”
“要想给百姓一个交代,认真仔细寻找线索,早些找出老妪忽然发狂的原因,这才是关键。”
柏顺苦着脸,道:“是,我知道了。”
常景棣顿了顿,眸中带着狐疑,又道:“还有,我刚才说桑田镇出事了,你似乎不好奇是什么事?”
柏顺长大嘴巴,旋即赶紧解释道:“桑田镇自有他们的官,我只要料理好白云镇这一亩三分地。”m。
“是吗?”常景棣起身,道:“那,我就等着看你是如何解决此事的,相信,你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柏顺千万个保证,总算把人送走了。
柏夫人见人走了,从屋后面出来,给柏顺地上茶水,道:“老爷,那人谁啊,你对他为何如此恭敬?”
“上头的人。”柏顺不敢告诉柏夫人事实,愁眉苦脸道:“原以为,能搭上这条线。”
“可没想到刚上任,这尊活阎罗给我找了这么大的事,当街发疯杀人,唉,越查下去,只怕越为难!”
柏夫人不管这些,她朝后院的方向看了眼,低声道:“老爷,白英收到惊吓不少,似乎失了魂。”
“大夫开的药也不起作用,依我看,还是早些寻个巫师叫魂才好。”
柏顺只想着常景棣的警告,无心管理这些:“英子的事,交给你去处理。”
常景棣从县丞府出来,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寒意。
大寒跟在身边,小心翼翼询问道:“爷,昨儿属下来,柏大人也是这幅官腔论调,他只想快些平息事情。”
“从未想过,其中蹊跷需要解决,瞧他刚才的态度,未必会仔细往下追查!”
常景棣眯着眼,道:“我给过警告,他应该不敢再怠慢,另一方面,我们可以自己去查!”
大寒试探着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客栈。”常景棣顿了顿,道:“这些事情,别叫夫人操心。”
客栈那边,早就乱做一团。
虽然有寒露安抚,可那些个老弱病残,都觉得事情太可怕了,闹着要回桑田镇。
为首的便是云晚意他们曾住过的客栈老板。
客栈老店家见到常景棣,快步上前,道:“帝老爷,我们得回去,山匪固然可怕。”
“可袁娘在桑田镇多年,虽说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从未做过任何伤人的事。”
“才来白云镇两日,忽地发狂杀人,比山匪还要可怕!”
常景棣给老店家倒了一杯茶,问道:“老店家认识那个伤人的老妪?”
“是啊,袁娘也是个可怜人。”老店家说起老妪,既是惊恐,又带着惋惜,道。
“她小时候去过矿山,据说亲眼看到过鬼怪,自打山中回来,人就疯了,脑子糊里糊涂。”
“这还不算,自打她疯了以后,家里双亲兄弟姐妹相继遭横祸而死,原本跟她定了娃娃亲的那家人也没幸免。”
“根据算命的说,袁娘命中带煞,注定鳏寡孤独,这些年她的生活起居,都靠乡里乡亲的接济。”
“原以为遇到你们夫妻是好心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