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儿。”他的心腹急的直瞪眼:“忘了您的目的了吗,只有忍耐,才能将一切找回。”
“难道您还真要一辈子都做覃家的管家?”
“当然不可能。”覃守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些年,若不是我尽心尽力,覃家早就衰败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覃家的钱财,宅子,名声,都是我的!”
“那就好了。”心腹把瓷片装好,低声道:“您别在意夫人的态度。”
“就当是红着夫人,等彻底得到她的信任,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夫人不懂经商之道的。”
在心腹的劝慰之下,覃守业的心情,总算逐渐平复。
他咬咬牙,道:“桑榆楼那边呢,可有什么消息?”
他的心腹谨慎的四处打量,然后微微摇头:“不曾,按照您原来的计划就是。”
“嗯,去准备吧。”覃守业嘴角终于逼出一丝笑意:“这一场晚宴,一定要完美!”
覃夫人离开正院,去看了眼覃涟漪。
覃涟漪好转了很多,只是本就沉郁的性子,比从前更甚。
她变的更安静了,不爱说话,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明明能下地,能四处走走,她偏将自己困在屋里。
就连门窗,也紧闭着。
因着不通风,屋内的药味格外明显。
覃夫人进门时,覃涟漪正倚在榻边,双眼空空的盯着桌案。
“想什么呢?”覃夫人按下心酸,笑道:“那桌上的书你都翻烂了,我给你重新准备了些。”
“其中还有逗趣儿的话本子,你闲暇无事解闷才好,少看那些个四书五经,把人都看得没生气儿了。”m。
覃涟漪听到她的声音,转头一笑:“是,多谢娘亲。”
那笑很是牵强,一闪而逝。
覃夫人心疼她,终究是没忍住,主动提及这几日她们默契不谈的话题:“涟漪,赵姨娘都承认了。”
“你父亲虽混蛋了些,却也不至于要你的命,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便是一场误会。”
覃涟漪身子一顿,旋即抬眸,和覃夫人四目相对,沉声问道:“娘,你当真相信是赵姨娘要给我下毒?”
“赵姨娘亲口承认。”覃夫人顿了顿,道:“她嫉恨你作为嫡女,却在家招赘。”
“她的女儿呢,却要因为家中的原因联姻,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还只能跟她一样当下贱的妾。”
“可,杀了我,赵姨娘能得到什么?”覃涟漪深吸一口气,苦笑道:“难道我死了,翠玉就不用联姻做妾?”
“还有,赵姨娘是您亲自寻了给他做姨娘的,多年来都是温吞性子安分守己,对您和我敬重,不争不抢,为何现在动手?”
“便说胡姨娘要害我,我都觉得理由正当,毕竟胡姨娘有儿子,我死了她儿子能继承覃家的产业。”
覃夫人又是一顿,旋即解释道:“赵姨娘招供了缘由,她觉得我疼你入骨,这些年对翠玉也算不错。”
“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伤心欲绝,这时候翠玉对我好,她再撺弄让我把翠玉记在我名下。”
“翠玉便顶替你成为嫡女,在家招赘,享受本该属于你的荣华富贵。”
覃涟漪冷冷一笑:“这理由太过牵强,毕竟一切都是不定数,赵姨娘跟随在您身边多年。”
“既然知晓您疼我,也该清楚您的性子,未必会将庶女当做我的代替品。”
“为了虚无定数的可能,赵姨娘联合桑榆楼,策划了一场害我的阴谋,哼!”
怎么想,都说不过去。
出事以来,覃涟漪闭上眼,眼前心头全是这件事。
越想,越觉得这场害她的阴谋,是她的父亲覃守业所为!
赵姨娘不过是覃守业无奈之下,拉出来的替死鬼!
其实,覃夫人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