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舌开始不停使唤的颤动起来紧紧咬住牙关不说话面色越来越铁青。
“为了……为了……”
不行!不行!死都不能说死都不能说!她拼命摇头唇被咬破流出血来。
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挣扎些什么。
可是咒术不是光不说话就逃的开花千骨听见自己的声音冲破喉咙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她一狠心用力将自己舌头咬烂鲜血流出疼得她快昏过去。
“会了气……洗……衣服……铁树……(为了替师父解毒)”残缺不明的字眼从她嘴里出。周遭的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白子画眉头皱起看模样她是中了异朽阁的咒术了可是是什么事宁愿把自己舌头咬破也不肯说?心头不由火起她什么也不说一口认罪又叫自己如何有理由为她开脱?她就真的那么想死么?!
“顺她的意不逐出师门。”
“尊上!?”戒律阁还有摩严都惊了一惊长留山怎么可以留下这样的弟子就算死了也是污名有辱。
“我的弟子我说不逐就不逐。”白子画冷道周围的人都不再说话了。他一向甚少拿主意但是只要是说出来的话就板上钉钉从没人敢反驳也不知道说他是开明大度还是强权**。
“那诛仙柱上消魂钉?”座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子画站起身来长袖一拂向后堂走去:“立刻执行。”
四个字一出顿时整个大殿混乱成一团。轻水和落十一等本来一直还抱着一丝期望只要尊上还念着师徒之情千骨就或许还有救。这下全部慌了纷纷又拜又叩求情之声此起彼伏。
摩严暗自松了一口气白子画果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白子画。
花千骨瘫软在地上心头空荡荡的周围的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舌头很疼心头更疼可是同时却又很欣慰。虽然犯下大错至少师父依旧是当她是他的弟子的做鬼也心安了……
被人押解着向后山悬崖高台上的诛仙柱走去她的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轻水一抹泪水御风飞也似的向长留山屏罩处飞了过去。不能让千骨死绝对不能。
轩辕朗只见得山中一片混乱却始终过不了屏罩不一会儿杀阡陌也赶来二人皆焦急的等待着会审的结果。
“轻水?”轩辕朗看着那个平常总是浅笑顾盼的明丽女子此刻是满面泪水哭的梨花带雨的直奔而来。
“轩辕陛下……求求你救救千骨吧!”她紧贴着屏罩把会审的结果通通告知与他。
“八十一根消魂钉?”轩辕朗脸色霎时苍白。
杀阡陌退了两步闭上眼睛消魂钉?又是消魂钉?白子画……你好狠的心!
花千骨一步一步走上白玉阶诛仙柱高高的屹立在她面前她抬头微微有些晕眩。柱子上满是阳刻的图案、花纹、铭文和咒语柱体莹白通透镂空和缝隙里却是乌红色的花千骨知道那是前面无数死在这诛仙柱上的仙人干枯的血迹。
戒律阁的座又在一旁将她的罪状重述了一遍然后宣布开始执行。
花千骨被仙锁牢牢缚在诛仙柱上面色依旧平静。会很疼吧不过疼着疼着到最后也就没感觉了。
三尊依旧坐得高高在上突然有人飞上前来报说妖魔和人界的军队对长留山起猛烈的攻击。
“让所有弟子牢牢守住屏护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白子画早有预料所以才不让轩辕朗入山。长留弟子就算对审讯结果有异议也不敢怎样而他和杀阡陌就不同了。他看了看笙箫默笙箫默心神意会转身离席。
花千骨抬起头见外面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东方彧卿依旧在天牢内陪着南无月也不让糖宝出去。不需要亲临外面生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只是仍忍不住心惊肉跳。没有人可以在白子画手下救人如果白子画想让她死她就真逃不过了。
“我再问一次你为何偷盗神器放妖神出世?”白子画凝眉道。
花千骨拼命摇头依旧吐词不清。眼睛望着他无尽话语无限思量只换作苦苦一笑。
未待做好准备第一根消魂钉已经钉入了左手手腕花千骨不防忍不住一声凄厉惨叫听得众人一阵胆寒。
花千骨颤抖着闭上眼如此之疼痛她凭生从未受过从手一直蔓延到四肢疼到头皮都麻战栗的感觉。鲜血顺着柱子流下浸入缝隙之中又覆盖上新鲜的一层。
“千骨……”轻水哭喊着挣扎着上前又被朽木清流硬拖住拉了回去。
紧接着又是第二根钉入右手手腕花千骨不再失声惊叫却仍是痛到咬破下唇。
接下来是双脚脚踝膝盖股骨手臂锁骨等连钉十二个每钉入一个都可以听到穿透骨头和血肉的声音以及花千骨的一声闷哼还有下面倒抽一口的凉气。轻水晕了过去落十一朽木火夕舞青萝等人都是双眼含泪。
霓漫天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扬眉吐气过每钉入一钉她的心中就涌出一股强烈的喜悦和兴奋。她恨只恨自己不能将她暗恋尊上的事情暴露出来否则会让她死得更加难看。
天与地都在剧烈震荡着杀阡陌和轩辕朗久攻长留不得入都快要急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