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快步噔噔噔地先他一步往楼上跑去。
辜徐行看了眼宁以沫,好一会儿才说:“这是陶陶,你可能见过,她是我的朋友。”
宁以沫勉强笑了下:“我知道了。”
说罢,她就往屋外去了。
直到走出院子,宁以沫才冷不丁发现自己原本不是要出门的。
她木木地站在原地想,自己刚才本来是要干什么来着的?她回头望了望屋里,不知怎么的,原本熟悉的院子,竟有了那么一点陌生感。她抗拒那种陌生感。
既然不想回头,她只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刚走出十几米,神游太虚的她就被人叫住了。
她回过神来一看,只见辜江宁落寞地靠在一棵树上,表情痛苦,像是受了内伤。
宁以沫默了一下,问:“你又跟踪陶陶了?都看到了?”
辜江宁没有回答,站直了身体,神情虚空地往前走去。
宁以沫也不说话,默默地跟着他。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虽不交流,脚步却出奇一致,他们默契十足地一起走到了小时候常去的荒地里。
长大后,曾经充满乐趣的荒地对他们而言,渐渐不再有吸引力。
他们已多年没来过了,如今重新并肩坐在荒草地里,彼此都有些颓废疲糜。
辜江宁在宁以沫身边躺了很久,眯着眼睛望着午后的太阳说:“最近她都不约我出去了,说要在家里学习,其实每天都跑去跟他打篮球了。”
宁以沫抱着膝,淡淡地“哦”了一声。
“我的心,现在特别痛。”
“哦。”
“你能不能别‘哦’了!给点反应好不好?”
“好。”
“你!”辜江宁愤愤地倒回草地里,幽幽叹息了一句,“既生瑜何生亮?他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争陶陶?我其实挺想不讨厌他的,现在只怕连不恨他都做不到了。”
“哥哥没有要和你抢陶陶。”听他这样说,宁以沫有点紧张。
“最好是没有。要是有,我非和他拼命。”
宁以沫蹙眉看着辜江宁的脸,夏日的阳光照在他俊秀的脸上,那里满是忧伤和痛苦。宁以沫的心皱了起来,有种莫可名状的心疼,但更多的是那种失去重心的眩晕感。她第一次意识到命运不但不公,而且还善于捉弄人。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陶陶从未出现过,这样,他们的生活就不会被搅乱,他们的关系会沿着固有的轨迹走下去。可是她也很清楚,无论什么样的格局,最终都会被命中注定的不速之客打乱。这是人生无法避免的劫难。
忽然,辜江宁从草地里坐了起来:“不行,我不能跟这儿待着!我怎么能把陶陶往他身边推?我得像个爷们儿那样去战斗啊!”
宁以沫心里一紧:“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打入敌人内部,各个击破!”
宁以沫回到家时,已经傍晚了。
陶陶还没有走,她和徐曼、辜徐行正在客厅里说些什么,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宁以沫刚进门,就听徐曼大笑着说:“你可真够皮的。不过这事我小时候也做过,当时也惹了很大乱子出来,回去被我爸关了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