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舒瑶就暂时住在许家老宅母亲的房间里。
张琪会隔三差五地来一下,为她测量一下体温,捎带着带些药。
舒瑶发烧昏倒本就是因急火攻心,随着丽都进入修缮阶段,她慢慢放松下来,身体也渐渐恢复了。
但随着距离秋仁甫宴会的时间越来越靠近,新的问题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没有参加宴会的合适衣服。
自从丽都开业后,她就退了老太太的房子,搬进了丽都的休息室,可这一把火,烧光了丽都,也把舒瑶的行李烧得一干二净,好在她原来做丫鬟的衣服留给了母亲,暂时她还有可以换洗的衣服。
可总不能穿丫鬟衣服去参加宴会吧。
她曾在白家做过丫鬟,本就是某些人的话柄,若真穿得不得体,还不被笑话死。
可许攸宁说的也够清楚了,参加秋仁甫的宴会,定会拓宽自己的人脉跟交际圈,对日后她若想东山再起,百利无一害。
舒瑶也不想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若不是要参加的是秋仁甫的宴会,她甚至打算去找方琦借身衣服。
正在她焦头烂额之时,许攸宁带着人敲响了房门。
舒瑶赶紧站起来,还没等着她开口打招呼,就听许攸宁道:“刘师傅,麻烦了!”
一位穿着粗布衫的老师傅站在门口,隐约可以看到老师傅的后面还跟着学徒。
刘师傅恭敬地朝许攸宁行礼,点头示意身后的学徒递过尺子,然后走到舒瑶面前,“舒姑娘,请了……”那意思是要给舒瑶量尺寸的意思。
舒瑶明白,这是许攸宁找来师傅给她做赴宴的衣服,看这位刘师傅的打扮多半是做旗袍的师傅,这旗袍做工可是相当讲究,最快也需要两三天,可宴会明天就要举行,这时间上……
虽然她有些迟疑,但还是顺从地配合被称为刘师傅的裁缝量尺寸。
舒瑶觉得这位刘师傅有些奇怪,他每量完一个尺寸,自己不记录,也不吩咐身旁的人记录,而是自己盯着尺子半晌,嘴里嘀咕着。
上世,舒瑶倒也见过不记录尺寸的旗袍师傅,可这盯着尺子嘴里嘀嘀咕咕的,却还是第一次见。
经过几次转身,几次举臂,刘师傅终于测量完做旗袍需要的全部尺寸,舒瑶往许攸宁方向靠了一下,等待着过会儿询问一下何时能拿到衣服,却听那刘师傅朝着许攸宁惊呼道:“哎呦,许司令厉害啊!所有尺寸分毫不差!”
所有尺寸分毫不差?
什么意思?
许攸宁知道我的尺寸!
舒瑶从刘师傅话里解读出仅有的一层意思。
“快,快拿旗袍来给舒小姐试试!”刘师傅惊呼着,赶紧招呼跟着他来的伙计,“快,快伺候舒小姐换上旗袍!”
随着刘师傅的惊呼,一道身影从门口方向疾步走来。
舒瑶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刘师傅身后的所谓学徒,竟是跟女的,不禁更加诧异。
香城几时有女子做裁缝铺的伙计的!
不知从何时起,香城裁缝这一行竟形成了一个不成为的规矩,说什么,女人辛苦了一辈子,进裁缝店做件衣服自然要男人服侍,慢慢的,也就没女子做裁缝,就连那小学徒都变成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