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许家的亲戚?
舒瑶腹诽,应该不是,若是亲戚,舒轻语肯定早跟许攸宁相认。
那他们去许家……
舒瑶站在许家台阶下,躲在石狮子后,她竖着耳朵仔细听,无奈距离许家的门房太远,她根本听不到刀白莲跟守门人的对话,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娘,真的,轻语她姑真在这里!已经安排人去喊了,不多时就出来了!”确定舒燕琬真的在许家做女佣,刀白莲是又高兴又气愤,“你说她姑,这都回沪上了,宁愿给人家当下人也不回家,真是可恶啊!”
刀白莲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又心疼又气愤,咬着牙,那模样宛如舒燕琬在她跟前,她定会上前咬几口。
舒于氏早已热泪盈眶,女儿离家已经十几年了,若不是听说秋仁甫要娶妻,她们到秋家要说法,也不会得到女儿在许家当佣人的消息。
舒瑶从石狮子后探出头来,她看到舒于氏满脸泪水,又想着刚刚刀白莲说的话,暗道怎么听起来这么像说母亲啊。
看着三人穿着得体,出入还乘坐人力车,倒不像是家里贫困,母亲饱读诗书、能写会画,倒也像是出自大户人家,难道,这三人都是母亲娘家人。
舒瑶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但她才刚这么想,就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母亲竟然站在了门槛。
随着母亲的出现,就听一阵嚎哭传来:“我的好燕儿啊!”
舒于氏颤抖着双腿,朝着门口扑去。
“娘!”舒燕琬也哭起来,她迈过门槛,抱住母亲,两人瞬间哭做一团。
刀白莲见此状,原本那作势要冲舒燕琬发的怒气荡然无存,只有不住地摸着眼泪。
舒瑶藏在石狮子后,早已泪不成声。
“谁!”舒轻语眼眶红红,她距离石狮子最近,一下就注意到石狮子后的异响,当下谨慎地出声,并动作迅速地下了台阶,见是舒瑶躲在石狮子后哭泣,当下吃惊万分,“瑶瑶姑娘,怎么是你?”
“瑶瑶,你怎么来了!”
几乎随着舒轻语的反问,舒燕琬同时出声。
要说还是刀白莲反应迅速,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舒燕琬,而后指着舒瑶追问道:“瑶瑶?她姑,这就是你跟……”她想说,这就是“你跟秋仁甫生的那个女儿”,可这话还没出口,就被舒燕琬给打断了:“这是我女儿!这些年,我一直跟她相依为命!”
她并不想让舒瑶知道自己跟秋仁甫的关系。
可舒燕琬想不到的是,在她离开香城这段时间,拜许攸宁所赐,舒瑶已经知道她跟秋仁甫的关系了。
这一刻,舒瑶心如明镜,她知道,已经不需要在专门问自己跟秋仁甫的关系,母亲的躲闪已经说明了一切:秋仁甫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舒燕琬几步下台阶,把舒瑶拉到舒于氏面前,“娘,这是我女儿!她叫舒瑶!”
此时的舒瑶也是满脸泪水,她拉住舒于氏的手,激动第喊了一声“外祖母!”随即,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刚刚她还在设想自己的长辈是什么样,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真的。
“我的好孩子啊!”
舒于氏一把将舒瑶跟舒燕琬拦进怀里,大哭不止。
刀白莲躲过了婆婆跟舒燕琬的相认,但舒瑶一出现,她彻底忍不住了,拿出帕子不住地擦着眼泪,“这,这真是双喜临门啊!”
要说最意外的就是舒轻语了,她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舒瑶,她竟是姑姑的女儿,那就是我表妹了……现在整个香城都在传舒瑶是许攸宁的未婚妻,有个司令妹夫,那夫家就再也不敢给她脸色看了。
只是,舒瑶是许攸宁的未婚妻,舒燕琬为什么要在许家做下人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祖母、姑姑、表妹,大家好不容易团聚这是天大的喜事啊,怎哭成一团了呢!”舒轻语着急说道,“咱们有什么事一起回家说,好不好!”
她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应声,便抬手,在路旁等活的人力车夫。
刀白凤也缓过神来,忙道:“是,轻语说的对,咱们毫不容易团聚,哪能在大街上哭哭啼啼啊,她姑,你先去找管家请个假,咱们先回家!”
舒燕琬来沪上已经有些日子,为避免被娘家人看到,她尽量避免外出,没想到还是被娘家人寻来了,既然已经找来,也没有要躲闪的必要了,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在跟秋仁甫的关系里,自己没有犯错,她不能再跟以前东躲西藏。
舒瑶已经到了要嫁娶的年纪,她得为女儿的婚事忙碌了。
“嫂子,你先等一下,我这就去找管家请假!”舒燕琬摸摸眼泪,赶紧转身进了许家,管家也听说舒燕琬娘家人找来的消息,自然准许了她的假,很快,舒燕琬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舒瑶,与母亲、嫂嫂一起坐上了人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