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带着几人在内厅就坐,然后赵信借口陪师父和县令大人,顺势就脱离了赵铁柱的魔爪,这让赵铁柱有些不开心,这牛都走了,牛逼吹起来始终欠点意思。
不过,赵铁柱也知道赵信陪着的几人是什么身份,也不能强求赵信在自己身边当牛。
萧县令落座之后,先是恭贺了一番,要是其他人考中一个秀才,还不配萧县令亲自上门恭贺,不过两家几年来,来往密切,自己夫人又经常在自己耳边吹风,说她这个弟弟,这里好,那里好,几人感情自是不一般。
“刚刚在院子外那一番话,小子是发自肺腑感谢萧大人,这杯薄酒,谢萧大人长期以来对小子的关照。”赵信豪爽地一饮而尽,自己的师父张夫子,虽然对科举考试很精通,萧县令可是刚考中举人没几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两人的经验一糅合,确实让赵信学到不少。
赵信接着举杯感激张夫子的教育之恩,张夫子感慨教导道,“院试取得秀才功名之后,就是秋闱了。
每三年在州府举办一次大型考试,一般于八月进行,故称为“秋闱”。
“秋闱”的主考官,不再由各州府的学政担任,而是由皇帝陛下亲自选派钦差大臣监考。届时,一省“秀才”就会齐聚省城,参加“秋闱”,通过考试者即为“举人”。
而‘秋闱’更多的就是揣摩上意,而不是靠着一本《论语》就行了的。”
张夫子说的语重心长。
萧县令激励着赵信,“不用太担心,我还能不知道五郎的底子吗?要不是张夫子希望五郎再沉淀一下,我都会建议五郎这次‘秋闱’就是应考!”
张夫子直接打断,“不行,五郎年纪太小了,考举人做什么?当出头椽子?或者去京城坐冷板凳?”
年纪小有优势,也是劣势!难道满朝堂的大员,会让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子去做学官或者知县?
是没有人了?还是其他人塞的钱不够多?
总之一句话,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朝堂大员还担心给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安排路子之后,会捅娄子呢。
“行行行,我也没有说不同意,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让邻县下一任县令,把每期的邸报抄一份给五郎,这对他了解朝堂大势和考取举人参加会试都有帮助。”
萧县令无奈地说道,他觉得张夫子还是过于小心了,不就是自己坐了冷板凳吗,现在就担心徒弟了,还真是给自己徒弟把路铺得稳稳地。
萧县令不否认张夫子的观点,每年京中也有年少出名,然后科举得中的人,但基本上都是在京中侯缺,并且没有俸禄。
等到年限久了,人被磨平了,钱也给足了,然后再发放外地。
“下一任县令?”赵信和张夫子都察觉到了萧县令话语中的隐藏含义。
萧县令笑了笑,脸上带着自豪,“可不是下一任吗?我在邻县干了五年多了,不说政绩,论资排辈,轮也轮到我了呀!”大风小说
萧县令这几年在邻县的政绩确实不俗,单单是向皇帝献上的压缩饼干,靠着赵信就让自己在皇帝脑子里留下了好感,然后这些年在赵家村窑厂和雁芙楼,以及萧县令劝课农桑,发展经济的大刀阔斧地干下来,邻县几年来的考核都被评为上上,所以这一次升迁是情理之中。
赵信看着萧县令那像是吃到老母鸡的狐狸笑容,打趣说道,“萧大人这次恐怕要去一个好地方了吧?”
“那还用说?你也不看看咱萧逸安是谁!”
“尾巴又翘起来了是怎么的?”萧夫人无情地打击道,“京畿之地,我可不认为是什么好地方,在我心里面,还是邻县这地方好啊。”
京城附近的州县,都被划作是京畿之地,关注度不如京城所在的县高,但是比其他的关注度又高出许多,最能出成绩,相应的风险也越高。
萧夫人初来的邻县的时候,有些不习惯,可是待久了反而有些不舍的情绪,那京畿之地的勾心斗角,不知道还要花多少心思去对付呢,也许以后和相公卿卿我我的机会就会少了很多。
萧夫人打击了丈夫一句,也就不再多说了,这也是桌上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要是有外人在场,萧夫人断不会这样扫自家丈夫面子的,这点萧夫人还是拎得清的萧夫人端起酒杯,双手捧着,遥指赵信。
“五郎,姐姐马上就要离开邻县了,临行前,好好地和你喝一杯。”
赵信忙端起来酒杯,“使不得,使不得,怎么的也该我敬姐姐才对。”
刚才在门外还想着以后拥抱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这下人都要离开了,恐怕从此再无机会了。
“那咱俩相互敬一杯,姐姐在邻县多得弟弟的帮助,要不然。。。。。。不说了,一切尽在酒中!”萧夫人豪爽地一饮而尽。
赵信以前只知道这位姐姐知性、善解人意、有爱心,没有想到还有这豪爽的一面。
等赵信饮完之后,萧夫人继续说道,“雁芙楼,我基本上就没有管过,只是在最初的时候,给雁芙楼提供了糖霜的路子,后来我基本上就是白拿干股。”
“姐姐厚着脸皮拿了这么多年的干股,可就不好意思再拿下去了,所以今天带来了当初的股权协议,请弟弟收回去。”
还没等萧夫人从那对山峰中取出契约,赵信连连摆手,“怎么可能?咱当初既然约定好了,就不可能反悔,所以这协议我绝不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