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晋江的安海镇安平桥以北,有一座雄伟的府邸,这座府邸西从西埭抵西港,北达西垵头,南临安平桥头,直通五港口岸,占地一百三十八亩,两旁翼堂、楼阁,亭榭互对,环列为屏障。东有“敦仁阁”,西有“泰运楼”,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规模宏耸。大厝背后辟有“致远园”,周以墙为护,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奇花异草,华丽异常,这就是福建海防游击,担任“五虎游击将军”,号称的东海一霸的郑芝龙的府邸。
今天在这座府邸的正厅大堂上里坐着一位身穿便服,满脸络腮胡的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这位汉子双目炯炯有神,骨骼粗大,身上带着一股长期身居高位而培养出来的霸气,他就是这间府邸的主人,大明海防游击将军郑芝龙。
郑芝龙的左右坐着中年汉子和一名少年十六七岁的少年,下面陆续坐着十几名汉子,他们分别是郑芝龙的胞弟郑鸿逵、郑芝豹,儿子郑森以及一众属下,在大厅的外面还肃立着一排全身披甲的卫士,很是一副庄严肃穆的气派,坐在主位的上的郑芝龙此时正听着一名手下的汇报。
“启禀大当家,咱们往朝鲜送货的那几条船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消息,攻入朝鲜的清兵早在两个月前就被我大明的一股官兵给击败了。”
“哦,被我们击败了?现在我大明还有如此悍将?”郑芝龙很是惊讶的问。
由于此时交通十分落后。京城更是距离福建数千里远,消息传递十分不便。加之郑芝龙关注的重心大多在日本和台湾等东南一带,与朝鲜有没有多少联系。因此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入侵朝鲜的清兵被击败的消息。
“还能是谁。就是前些日子把杭州码头堵住强行收税的青州指挥使庞刚。就是他率领数千兵马支援朝鲜,把那位阿敏的数万大军给打跑的。”
“什么?数千人马就把满清数万人马给打跑了?刘老六,你他娘的还没睡醒吧?”刘老六的话刚说完,坐在郑芝龙的身边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是正郑芝龙的四弟郑芝豹。
“刘老六,你他娘的当庞刚的兵都是天兵天将呢!”紧接着,下面坐着的十几名汉子都大笑了起来,他们都是跟随郑芝龙多年的老人了,都是海盗出身。虽然他们常年在海上,没有和清兵直接交过手。但这么多年了,大明官兵的战绩他们还是知道的,向来都是数万明军围攻数千清兵而不胜,今天却是反过来了变成了数千明军击溃数万清兵,这不是笑话吗。
“大当家的,那些回来的兄弟就是这么说的嘛。”刘老六有些委屈的解释道,虽然此时的郑芝龙已经接受的朝廷的招安,当上了海防游击,但他的手下还是习惯用原来的叫法来称呼他。
“好了,你们也别揪着刘老六的话不放了。”郑芝龙失笑着替刘老六解了围后又忍俊不住的说道:“不过刘老六也说话也太不靠谱了,真是啥话都敢传啊,数千人大败清兵,你还真当清兵是泥捏的呐?”
“可是。。。。。”刘老六不服,神情一急还说些什么,不过却又被人打断了,郑芝龙的身边另一名身材高瘦的汉子说道:“好了,刘老六你也别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好好,我他妈不说了还不成吗?”刘老六感到自己很委屈,呆在一旁不吭声了。
郑芝龙不想再这个问题上在争执,转换了话题后又问道:“刘老六,这段时间也就你手下的弟兄去过朝鲜和北面,你跟我们说说,那个庞刚到底什么来头?”
刘老六想了想说道:“大当家的,您还别说,那个庞刚最近还真是挺出风头的,他原本只是青州一个小小的千户,今年年初那会跟着卢都督在京城勤了一次王,最后不知怎么的就被皇帝看上给封为青州指挥使了,前些日子又在杭州大闹了一场,堵住杭州码头强行收税,后来又买了数十万石的粮食,最后朝廷也没有怪罪他,反倒是又把它提升为右都督同知,这件事还真是透着一股邪行。”
“哦,他竟敢堵住杭州码头?这么说他还有水师啰?”郑芝龙皱了皱眉头又补充道,“那他的实力如何,我是指他的水师。”
刘老六想了想说道:“他的水师实力虽然远远比不上咱们,但也不容小视,我听说他不但聘请了朝鲜人帮他训练水师,就是他自己也有十艘大船,就是是永乐年间郑和公公下西洋用的那种大福船!”
“什么?大福船!”郑芝龙猛地站了起来问道:“是那种可以乘坐四五百人,载重数十万斤的大船吗?”
刘老六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卑职也不知道,不过据说是这样的。”
“难道制作大福船的方法竟然还存于世上?”大厅里的众人这才吃惊起来,自从明朝下令销毁郑和下西洋以及他们所有的船只资料后,宝船以及大福船的制作方法就此失传,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
这时,一直坐在郑芝龙旁边默不作声的少年也两眼放光的说道:“爹爹!若是咱们能把那十艘大福船弄到手,咱们的实力可又能增加不少啊。”这名少年正是郑芝龙唯一的儿子郑森!
郑芝龙没有理会儿子的话,双目环视了周围一眼道:“干什么,干什么,都以为自个都还是海盗呢,别忘了现在咱们是官兵,已经是朝廷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老想着抢啊杀的!”
在郑芝龙的喝令下,众人这才灿灿的做回了自己的位子。
看到众人做回了位子,郑芝龙这才也做了下来,此时他的脑子也迅速开动起来,说实话,和手下那些人不同,庞刚那区区十条大福船还没有放在郑芝龙的眼里,他身为拥有上千条船只,数万手下的军事集团的首领,他所想到的要比这些人要远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