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则“喜讯”张贴在香悦厂区的通告栏处,为鼓励职工辛勤工作,每人奖励五百元的绩效奖,这可是笔不菲的收入,让围观的职工们喜笑连连。
“还是跟着外企挣得多呀。”
“那可不,咱们原来才多少工资,连二百都没有,现在每月工资三百不说,还时不时的有奖金。”
“咱也是在外企上班的人喽,洋气!”
“还是老张会形容,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
。。。。。。
人们陶醉在喜庆的氛围中,盛赞外企的好,对香悦的拥护越来越深,似乎已经忘了脚底的土地是“魔都服饰”,曾经引以为傲的服装业龙头。
至于分红,那不关普通职工们的事,是给企业的盈利,到头来还是大锅饭,余多给大家分点钱,可是现在人们已经拿到绩效奖。
这不一样吗?
可虽然工资是涨了,但米企利用魔都厂区的所有设备,人工,包括土地,绩效奖不过是职工们应得的罢了,厂区分红之后,人们远可以获得更多。
就如大锅饭,里面菜多了,人们自然分得多,然而米企的做法,在掏空魔都服饰。
这时吴义空与鲍章站在办公楼上,望着底下欢天喜地的员工们,发出几声讥笑。
“哼,给点甜头就成这样了,还怕他们闹事?米国的那些高层根本不了解华夏的这些工人,怎么去压榨,还得靠我们来。”
吴义空的目光冰冷,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
这个人生于60年代,对米国极其向往,从而导致一种畸形的价值观,他痛恨自己的这层皮,急切地想与华夏划清界限,似乎只有欺压华夏人,才能满足某种变态的需求。
“当时签订股权协议的时候谈得很清楚,香悦品牌的运作我们有一票否决的权力,第一季度的盈利用于品牌研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哪怕走法律程序,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不给职工分红他们又能咋?我看是好脸给多了。”
鲍章的语气充满不屑,同时有恃无恐,他和吴义空属于同类人,甚至更加怨恨华夏这片土地,不过对米国格外拥护,还算是条忠实的狗。
“香悦现在这么能赚钱,还是得把那些廉价劳动力给照顾好,万一影响到生产就麻烦了。”
吴义空倒是考虑得非常周到。
“那陆德广什么情况?”
“哼,能死在医院就好了,反正已经用不着他了,当前合作了多家服装加工厂,且有三年合约,同时要完成规定的生产量,完全可以匹配全国的供货。”
“没准这会已经死在医院喽。。。。。。”
鲍章咧嘴笑起,扭头看向吴义空,片刻后,两人仰头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
。。。。。。
陆德广拖着憔悴的身躯,颤颤悠悠地来到厂区,职工们洋溢灿烂笑容的面容,与他那张毫无血色,萎靡不振的脸形成强烈差异。
“老厂长。”
牛丹丹一早就在厂区门口等着了,薛铁龙也焦急地站在一边,两人神色憔悴,看起来像是一宿没睡。
这时陪在陆德广身边的只有牛丹丹和薛铁龙,而在他们不远处,职工们还在喜笑颜开地聊着“喜事”。
难道职工们不知道原本要给厂区的分红钱,被拿去做所谓的产品调研了吗?他们知道,他们心里都清楚,可自己有赚的,为什么还要去趟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