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把在院子里服侍的衙役都赶了出去,谢妙英接手烧水沏茶的事,吴峥则陪着罗旭东,以及谢林章,吴友金,金亮四人在屋子里说话。
首先解释了一遍当年的八月十五夜里为何不辞而别的事情,不想罗旭东事后早就打听清楚了。
“后来那件事早就传开了。是这里的人,以及柳林堡的人要害你,所以你才不得不逃走,没有人怪你的。”
罗旭东这话不由让吴峥想起先生甄庆义,既然事情的真相大家都知道了,那么在顺天城街上意外相遇时,先生甄庆义的态度就与自己不告而别毫无关系。
“爷爷,不知甄先生知不知道此事?”
“怎么不知道,事后我们还坐在一起议论过呢。甄先生还一直叹息你的命苦来着。只是不久后,甄先生一家就去顺天城投奔青莲的二叔甄庆深了。”
说了几句闲话,又问了问罗旭东这些年过得如何,身体如何等等,终于转到了正题上。
“峥儿,爷爷这次来的目的……。”
“爷爷,我都知道,本来我是打算上午去看看爷爷,下午就要动身回临山府了。既然爷爷大老远跑来了,谢家伯伯也在,那我就说句明白话好了。”
知道吴峥下面的话直接关系到吴立山的生死,所以大家都屏息静气等待着。
“按当朝律法,失手致人死亡最轻的判决是发配三千里,三十年内不遇朝廷大赦不得回乡。”
吴峥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接着说:
“先是当年逃命时受了谢家伯伯一饭之恩,如今爷爷又亲自上门为吴立山说情。作为苦主,即便我有心替他开脱也必须要征得八府巡按宁大人的许可。
昨天夜里,因谢家姐姐一再苦求,所以我也问过宁大人。听宁大人的口气,似乎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冲抵吴立山的充军之罪。至于是什么办法,就必须等到了临山府,巡按大人升堂之后才能知道。”
吴峥也只能说到这里,如果再说,便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了。
“一定要去府衙才成吗?”
吴友金话音刚落,就招来亲家谢林章的一声呵斥。
“亲家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大小都是人命案子,吴大人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不要说是人命案子,即便是小偷小摸,一旦惊动了官府,不也要过堂听审吗?”
一向老实巴交的吴友金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低下头去。
“爷爷,本来我是打算上午去看看爷爷,若是爷爷愿意,就跟我到临山城过段日子。既然爷爷都到这里了,不妨回头一起走吧。”
吴峥的话听到罗旭东耳朵里多少有些意外,知道吴峥是想报当年的救命之恩,可罗旭东毕竟已是近六十的人,自然不想去那么远的临山府。只是不等他拒绝,谢林章却抢先开口了。
“罗大哥,像你我这样的庄户人家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如此机会。既然吴大人有此心意,罗大哥何不就去见见世面?”
吴峥是看出来了,谢妙英的父亲谢林章显然比起吴友金和罗旭东都看得开事。既然吴立山是必定要被押到临山府,吴家也就不能不跟人前去照应。若是说动了罗旭东,岂不是在临山府就等于有了一个能与自己搭上关系的大靠山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