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被宽大的指掌生生掰开,而看到指甲盖上浸满的血迹,再不济也得深深自责自己一番才是。
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好像自家小姐每次遇到什么大险小难,自己总是火上浇油的那个。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你刚才太,太吓人了,总不能每次的麻烦都是我惹来的嘛,呵呵!”
“你就是。”阿庸甩开小环的手,语气生冷。
“你!”
“够了!什么先北漠后北漠的,就是仙帝来了我们也得赶紧离开这里!”叶漓大声遏止道。
老王鼻孔长气一出,算是也看不下去。
叶漓终是对自己下了狠手,尽管碎木屑扎进里头,混入皮肉绽开的鲜血,也仅仅只是刺痛得她闷哼声不断,脸上的烦忧却盖过了隐忍。
彩光在刺入划开的动作下,对着天际向上方迸裂,发出耀眼的光芒。
小环未见过这神奇的一面,不免张大了嘴巴注视着鲜血不断的伤口,又抬头与自家小姐一齐看向源源不断升起的光柱。
阿庸的视野只有本就无血色而更加苍白的嘴唇,还有那鲜红的液体,蔓延整只遍布又细又沉的青紫色血管煞白的手。
心疼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女子身上,而叶漓的注意力却全在洞口里露天的位置,仰望着掐准了时间,随即点了点头,“可以了。”
她将染满血迹的断枝的尖端对准了老王,缓缓蹲向火堆旁,正准备刺入其前肢时,那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臂。
“我来。”阿庸不疾不徐道。
“三……”
三滴便可。
叶漓话还未说完整,阿庸已在老王身上取好血液,不多不少,三滴恰好。
他是怎么知道她要取的只需三滴便够?难道这只是巧合?
不过,她并没有对血滴取之流畅且精准的阿庸有过多怀疑,赶紧接过盛有血滴的叶子,放在深长的伤口上方一段距离,承载血滴的叶子当即稳稳悬住。
在这呼吸静得出奇的场面,洞口里响起小环的惊叹一声,“哇!这光是可以悬浮东西啊!
然而,毕竟在重要的时刻下有面色凝重的两人注视着,笑容也不会持续太久。
叶漓在有生之年只能佩服两种见她开血脉之光的人,一种是仙帝那般从容不迫令她心生敬畏之意,而另外一种也可以说是仅有的一个,能对之惊叹的非这丫头莫属了。
不过,令她困惑不已的,是这丫头有时胆量过人正如此刻,有时却默默躲在角落甚至能将人推出去抵挡的草包怂样。
而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能诠释意想不到的大胆:不知者无畏下的冲劲。
很快,血滴肉眼可见地凝结成团,最终聚拢为网住一丝彩光的圆滚滚的血珠子待在叶子中央,叶子往下沉了一分。
叶漓隔着彩光轻抬眼眸,望向脸色平静如水却攥紧拳头的人。
满眼都是惊奇的小环,勤快地伸出手欲将血珠子拿下,“小姐,我来取!”
然而,在将要触碰到时小环的指尖霎时变为透明透过了血珠子。
“嗯?怎么……”小环以为是自己眼花,再次挥了出去,终是双掌都出面了,也还是同样的结果,“怎么拿不到啊?”
叶漓拂开乱挥半天的手,取下叶子上的血珠子之后,一只手递给小环,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放在心脏的位置。
“包住伤口。”
包住?
难道小姐还要再弄什么奇奇怪怪的施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