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屋内,叶漓与阿庸同坐榻上。
此时,两人只仅着一件里衣,膝盖处的衣裳皆被指尖揉得发皱。
叶漓忍受不了无声,因而率先开了口,“这事急不来,你不用感到心里有负担,我能理解,能理解,咱就别那什么阴阳调和了,殷罗其实说的对,或许我的猜测不是唯一性的,呵呵!是吧?”
她说这话时,眉尾微抬的试探以及两个食指尖互相抵戳,其实早被某人尽收眼底。
阿庸勾起唇角,知晓身旁的女子在等一个答案。
若这答案是肯定,她会伤心,若不应允,则他略显轻浮且也道不出口,可不管怎样选择,他心爱的女子,已经先有了态度。
所以,心底的雀跃,让他有了一点点的坏意。
“阿漓说什么,我便照做。”
果然,那双撑大的眼睛本有期待,一听,连带整个人都蔫了。
“哦……原来是你这么想的,也可以不用这么听我的嘛……早不听晚不听,偏偏这个时候听。”叶漓呢喃细语,听起来让人觉着满是委屈。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说,我随时都可以。”
可不可以,是由她选?
叶漓摆弄衣裙的手顿住了,她‘唰’地一下跳出床榻,“你你怎么这样说话的,我好歹是姑娘家家的,这种事你怎么能让我选,你怎么,说得出口来?”
阿庸侧过头,在慌急的人看不见的视野下,难得憋笑得有些辛苦,连忙也捂上了嘴,生怕破声而笑。
“我是表达爱意直接了些,可你怎么如今也……”
叶漓絮叨着,一个转身便见宽大的肩膀抖动不停,她额前黑线立即一横,咬紧了后槽牙,“好啊,我就说你怎么像变了个人,原来如今学会捉弄起我来了,看我不打得让你跪地求饶!”
一不小心暴露的阿庸,察觉过来之时,背后映在床幔的撸袖身影已扑向了自己。
他即使转身欲躲到一旁,也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但由于女子被台阶绊倒,于是两人双双抱到了一起。
耳畔贴紧胸膛的那一刻,叶漓只有头疼欲裂,脑子像要炸开一般。
“嘶……阿庸,你的肉怎么越来硬了,是瘦了还是背着我去练了,可也不对,这几日你哪来的时间,哎哟……磕死我的脑袋了!”
阿庸一边将女子扶起,揉搓她的脑袋,一边又不敢多言,只因控制不住垂眸的眼睛,左右溜达不停。
锻炼这事,其实并不可耻,可不知为何,他却被问得难以启齿。
而眼下,他看着女子苍白的脸色,继而抓过她指尖,正视道:“好了,我不逗你了,其实我的意思是,不管此法是否真能除了你身上的寒毒,但紫樱姑娘有药丹能压制毒性,所以,与其提心吊胆阵法启用之时不能被中断,我们不妨趁这个时机,将那人引出。”
“引出……”
叶漓敛紧了眼眸,“哦!我明白了,紫樱的出现确实是加大了保护我的可能,但也正因如此,那人才会真正露面,因为加上殷罗与她,两人的法力相叠,在背后躲藏也只能总是功亏一篑了。”
“不错,正你所想。”阿庸淡淡一笑。
“那这样的话,你打算如何将他引出?难不成又要让东彦入阵?他还能心甘情愿吗?”
话音刚落,推门而入的脚步声陡然一顿,阿庸欲开口唤止叶漓,却只见她身现端药之人面前。
东彦自认运背,总是来得如此凑巧,“仙,仙尊,这是殿下让我送来的汤药,您喝完要是没事的话,就别找我了,有事的话,也,也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