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几乎倒塌的柴门,走了进去。
尼姑庵只有两间茅草屋,里面供着泥菩萨。
一个形销骨立满头花发的女人,穿着粗糙的麻布衣裳。
正坐在泥菩萨前的蒲团上,用芦草编织草鞋。
听到有人走进来,抬起一张坑坑洼洼丑陋的脸。
黯淡的眸子打量着来人身上华贵的衣裙。
又盯着那张国色天香的脸看了看。
站起身,局促地擦着手问道,
“这位夫人,请问你找谁?”
凤扶摇在她面前站定,望着她轻声说道,
“我来找一个人,一个被人苦苦寻找二十多年的女人。”
“听说女人是他的小师妹,他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而这云深处,正是他和小师妹第一次相识之处。”
“小师妹因中毒毁容,不愿以丑容对他,于新婚夜不辞而别。”
“他像疯了似的找她,一找便找了二十多年。”
“从早晨到黄昏,从青丝到白发,从大容国到周边诸多国家。”
“他从来未曾放弃过寻找她的希望,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
“这些年来,他从未找过别的女人,更未纳任何姬妾,”
“他希望能在进棺材前,再见心爱的女人一面。”
“人生短短几十年,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女人踉跄一步,瘦弱的肩膀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河水般,顺着丑陋的脸颊滚滚而下。
她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你走吧,我不会再去见他的,让他忘了我吧。”
“我容貌如此丑陋,不想让他日日面对我狼狈的模样。”
凤扶摇深深叹了口气,柔声道,
“林师娘,你的师兄夫君,便是我夫君的师父,赫连缺。”
“我有治疗疤痕的良药,只需一个月,便能帮你治好脸上的疤痕。”
“你可先随我回到长安城住在别苑,先不和他见面。”
“等你治好脸上的疤痕,再决定见不见他。”
林思音放下捂着脸的手,怔怔望着她。
眼底迸发出希冀的光芒,嘶哑着声音问道,
“你、你真能帮我治好脸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