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他特意质问过余厚淳,为什么那么做,余说,是乔冉指使的。事到如今,他当然不信了,那么,是谁指使余厚淳撒谎,栽赃给乔冉的?
记得许臣给他看过余厚淳的资料,那段时间,他的车行正濒临破产的境地,自苏巧那件事后,又死灰复燃,渐渐好转起来了。
陆寂琛边开车边想着这些,各种疑惑、谎言,交织在一起,仿佛可以形成一张,这张,笼罩着他们很久了,潜意识里,觉得它是个阴谋。
肯定的是,莫驿程是一个很可疑的人;苏巧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无法再让人相信的人;小雨不是他和苏巧的试管孩子,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还有不能确定的是,孩子的失踪是否和这些阴谋有关?
车子在车水马龙里,缓缓地向前行驶,这些事,让他有些烦乱,唯一欣慰的,也就剩乔冉现在和他是一条心的了。
陆寂琛去的是洛城市市南区的沿海景区,不是节假日,人不多。行驶一段路程,便可发现一栋隐藏在树龄在五十年以上的法国梧桐里的别墅。
这些别墅也都是上了年代的,大都建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
这里,有的成为旅游局的办公室,有的是成了文物保护单位,还有的被改造成高级会所,不为外人所知。
陆寂琛的车在一条两旁长满法国梧桐的僻静道路旁的非机动车道边停下,他下了车,过了马路,走到对面,在一座院子的门前停下。
围墙不高,墙身有红色砖块堆砌而成,大门柱子还没他高,由乳白色花岗铸成,柱子上方有一盏乳白色球形门灯,镂空的雕花大门没关,站在门口就听到了“哗啦”的麻将声,以及几个男人的谈笑声。
陆寂琛无视门口柱子上贴着的告示:游客免进。他大步走了进去。
一株足有七十年以上树龄的梧桐树下,摆着一张麻将桌,四个中年男人围坐在麻将桌边,还有两三个围观的,或有在旁边茶具边喝茶的。
这几个人,他唯一熟悉的便是坐在麻将桌边的余厚淳。
喝茶的人注意到了他,那几个打麻将的还在兴头上,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来。
“这不是,陆氏的……”,喝茶的一名戴着茶色墨镜,头发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见到陆寂琛,诧异地低喃,他是认出了陆寂琛。
“我来找余总。”,陆寂琛垂眸,看了对方一眼,说罢,看向余厚淳的方向。
“陆总,我去给你叫!”,中年男人说完,快速地起身。
“老余!”,男人扬声喊,打麻将的几人停止动作,余厚淳朝这边看来,见到陆寂琛,他嘴角的笑意立即收敛,他来,做什么?
余厚淳识相地起身,对同伴们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即收拾了下,各自拿着自己的茶杯,去了别墅里面,“陆总,找我余某所谓何事?里面请?”,余厚淳走近陆寂琛,面带微笑,沉声问。
“不必,就在这说吧!”,陆寂琛说了句,余厚淳给他递烟,他没接,“余总,我找你所谓何事,你猜不出?”,他反问了一句,眸子淡淡地看着余厚淳。
他和陆寂琛的交集,恐怕也只有那件事了。谎言,终有被识破的一天。
“陆总,我余某自认为自个儿不是个小人,当时撒谎,实属被逼无奈!”,余厚淳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想听废话,只想知道,逼你的人是谁?!”,果真是有人指使他撒谎的!
“当时我车行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情势所迫,接受了匿名帮助,对方唯一的条件就是,强~暴那个,那个姓苏的女人!”,就连苏巧的名字他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了。
“对方是谁?!”,陆寂琛又问。
余厚淳摇了摇头,“匿名的,我没见过他,陆总,事到如今,我没必要对你撒谎了!”,他诚恳地说。
“对方留了什么线索了没?”,他又问,余厚淳低着头,一副思索的样,在原地走了几步,“我只见过对方的车,一次是牧马人,一次是卡宴,还有一次是q7!每次都是不同的车,但是,车牌尾号都是,007!”,余厚淳拍了下脑门,想起了什么,对陆寂琛严肃地说。
在余厚淳说到007时,陆寂琛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莫驿程。
这家伙的车子尾号貌似都是007!
莫驿程指使余厚淳强~暴了苏巧!
“陆总,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我真心不想染指那女人的!”,余厚淳叹了口气,几乎对他求着说。
陆寂琛犀利的眸子扫射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向门口。
他出了院子,迅速地上车,立即发动车子。
这个莫驿程,究竟是什么人?!
他开车,沿着坡路下行,直接去了东面的海边,从车里翻出一包烟,他去了沙滩边的礁岩旁,坐在一块礁岩上,抽着烟,看着浩瀚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