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以默对时含光的怒火一直持续到踢完球回家,表现为吃得特别多踢得特别厉害,又一次成功惊呆了母上和所有小伙伴,不过这都是浮云,随便想点说辞就糊弄过去了,现在除了含光少爷的问题谁都入不了他申大少爷的眼。
不过当天回家之后申以默终于算是冷静过来了,回想起之前生的事,除了含光他也在思考自己的表现,终于忍不住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他承认之前的确是被气得狠了,说话基本不经过大脑,可是不管他怎么气含光在这个时候都是不认识他的,他这样自以为是地对人家一顿批评……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
其实都不能说“会”,想想人家含光当时的表现就知道了,那是一定认为他就是个精神病。
申以默此刻只想扶额长叹,他曾经设想过无数个和含光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扯淡和无脑的,妈妈啊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还是赶快想想要怎么补救吧,含光都这样认为他了啊,要是以后……
等会!
嘿我干吗要补救啊,该补救的是他好么?要不是他逃学还打架我也不至于疯,他这个不良少年的形象也没比我这精神病强到哪去了好么?
大不了以后就都别见面,反正就一个精神病嘛,过不了多久就该忘了,他们俩正确见面的时间最早也应该是六年之后,到时候谁还记得初中生过啥?
可是问题又来了,那申以默先生你这么费劲地回初中这一趟究竟是为什么呢……
绕来绕去把自己绕晕了,各种自相矛盾的结论直让人头疼,他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叹息,含光你为什么不好好上学呢?为什么要去和别人打架呢?你这一个月除了打架都会做一些什么呢?老师没有告诉你父母么?他们不管你么?
我真想把你拉到面前来好好问问你,可是我在你心里一定留下了很坏的印象,指不定你现在正在和朋友说今天遇到了一个疯子吧,或者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到我面前来招招手,对我说:“嘿,疯子兄,还记得我不?”
……
申以默想象的含光对他下午表现的可能反应至少前两点都是错的,他在含光心中留下的印象也不能说“坏”,只能说很神奇,因为含光回家之后也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了下,在他眼里申以默不像一个正常的疯子,而他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倒是非常有兴趣地自己好好思考思考。
此时的含光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真丝睡袍,半躺在那张意大利进口的豪华大床上,手上掂着一杯奇异果汁,想得十分入神。
他觉得那个人肯定是认识他的,还对他这一个月来不上课的情况十分了解,表示一直对他有过关注,还对自己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痛心疾,表示他是很希望自己上进的。
可是自己却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也从来没做过什么能让陌生人对他产生好奇的事,可是今天偏偏冒出了这么一个人实在让他忍不住猜想……难道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多年前因为生活所迫寄养在别人家,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不想认他只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咳咳,想得有点多了,这种情况会生的可能性就是零,连零点零一大堆再加个一的几率都没有,可除了这个他是真想不出别的合理的理由了。
总不至于那个人是他的情敌吧,喜欢的女生却暗恋自己所以恼羞成怒一直在暗中调查自己?问题是你一个情敌管我上不上课打不打架干吗,理论上不是应该我表现得越差出现在学校的次数越少你才应该越高兴么?这样你喜欢的女孩才有可能将注意力移向你啊?
难得遇到想不明白的问题的含光对那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真想听他亲口说一说,他既然对自己的情况这么了解,那应该也是自己那个学校的吧,却不知道在哪个班,现在他都说了自己不好好上学这一点很不好,那……后天上学玩玩去?
这样想着时含光打算现在就把校服拿出来准备好,初中是说必须要穿校服的吧,至于其他东西随便找本书带着就行了,反正他也不需要看,那……校服在哪呢呀??
时含光这才想起来他根本就没领过校服,是管家派人去学校拿的,那就打电话让管家去找吧。
他举起杯又喝了口果汁。
周一上学的时候申以默就决定不再关注九班了,一来他绝不认为那个小子会因为他昨天说的那些话就从此改邪归正了,二来他现在也真的有点害怕见到含光,万一那个人回过来当面喊他一声疯子,或者会在全班全校面前大肆宣传……他就没脸见人了。
所以这次课间操他就老老实实待在五班的位置,不管怎么样他是事先知道时含光在九班所以能去那蹲点,而后者是绝不会知道他的具体情况的,就算能想到自己在这个学校要找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第三节课下课他又和mike站在后门附近聊天,这是他们下课时最喜欢待的一个位置,无论去哪个班和人聊天都一样,既通风又敞亮,完美。
可是这次还没聊多久,他正听着mike说话表情就僵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mike注意到了也疑惑地回头看看,那边就是几个正在往外面走的男生,给他们看到的都是背影,再转回来不禁在这人眼前摆摆手,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