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他长得多好看,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像是会发光,光里传递着信息,仿佛让人置身于万千星河中恣意徜徉。”莫子惜对眼睛特别执着,她脑海中总出现那么一双眼睛,她不认识那个人,但那双眼,她永远忘不了。她以前只喜欢长得好看的,后来,她喜欢长得好看但眼睛要更漂亮的。
两人说着话,被盯着久的人看了过来,冲她们笑笑。
她问莫子惜,“有被电到吗?”
莫子惜有些醉意,换做以往,她肯定会说有,但醉了的时候,她却喜欢说实话,“没有被电到,没感觉。”
“靠了,我看你应该约个心理医生,你这病忒难治。”莫子惜三年前在马来西亚潜水,那片鲜少有拥挤人群的漂亮岛屿,她当时腿抽筋被人救下,那人穿着潜水服,全副武装,她只看到一双眼睛,她连脸都没看清,打那之后,她专挑眼睛漂亮的看,她说,漂亮的眼睛能救赎人的心灵。
莫子惜拿过一整瓶酒,两人对着喝,喝了一半,又跟大家一起喝。气氛嗨至顶点时,对瓶干。
这帮人,疯子,都是疯子。
江小源把莫子惜推给林笑,自己打车走的。
上了车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不可抗拒的叫嚣着,她拍了拍前座,“师傅停车。”
司机见状,急忙把车靠路边停下,车子还没停稳,江小源就推开车门冲到路边。
司机等了会儿,见她在马路边上坐下不走,便下车问她:“还走不啊。”
江小源难受得很,“等时啊,又不是不给钱。”
“你把车费付了,我还要拉别的活。”
江小源烦躁拿出钱包,晕晕乎乎地找出一张钞票,挑了一张不是红色的就递给了司机,司机拿钱上车,扬长而去。
“什么人品。”她趴在膝盖里缓着胃里和头痛的不适,然后听到一个停车声,目光从腿边看过去,是车轮胎。
她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不坐。
然后听到关车门声,一个脚步由远至近,停在她脚边。
“说了不坐,不坐……”她一抬头,一双黑色皮鞋,橄榄绿的裤子,再往上抬眼,她感觉自己更晕了,一身严谨的军装,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她缓缓抬起小手,摆了摆,“嗨。”
“你怎么坐这儿?”
她眼前有些模糊,看莫辰的时候有些重影,江小源揉着眼睛,身子却不自觉的打晃。莫辰上前一步,抓起她的手臂把人直接拎了起来,江小源身子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她勉强站稳,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诶诶诶,小叔叔,你轻点,疼啊。”
莫辰闻到她身上的难闻的味道,眉间收得更紧,明显感觉到嫌弃。但还是打开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江小源身子不稳倒在后座上,车子行驶出去,很快后车窗落下,风吹进来,她才觉得好受一些。
缓了会儿,车厢内安静的诡异,她从后座上爬起来,扶着前座车背,头凑过去,“放个音乐呗。”
莫辰按了按键,车内音响响了,98。6,您路上的好朋友……
江小源:“……老古董。”
她是真喝多了,换做平时她绝对不会跟莫辰多说一句话,更不可能说出这三个字,虽然她是这样认为的。
莫辰手上一按,主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98。6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