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武帝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姜涞,又扫了文武百官一眼,却并未立即下旨。
他看向了陈平安,沉声开口问道:“小安子,你可知污蔑亲王百官是何罪?”
“说吧!”
“给所有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谁也保不住你!”
陈平安先是向武帝行了一礼,而后环视姜郝和百官一眼,冷笑道:“你等给我扣罪名的理由无非两条。”
“一是太子遇刺一事,觉得原因出在我挑衅、羞辱了南齐使团。”
“二是太子尊我为座上宾,惹怒了龙虎山的山神,因此引来野牛群,致使太子险些丧命野牛蹄下。”
众人静静看着陈平安,而陈平安顿了顿,继续道:“中秋盛会乃我大胤与南齐两国共同举办,目的是以此解决边境问题,使两国边境免于刀兵。”
“按照豫王所言,我不该站出来,为大胤压灭南齐使团的嚣张气焰。”
“言下之意,豫王是想让我朝大败亏输,割让庐州城吗?”
“敢问豫王和诸位大臣,此举……是不是叛国?是不是对陛下和大胤百姓的背叛?!”
“你……”
姜郝脸色剧变,下意识想到辩解。
然而,陈平安根本不给他机会,上前一步,目光灼灼逼视姜郝:“如果仅仅是因为南齐输掉就会干出此等不要脸的事,就委曲求全去妥协。”
“那么,今日太子遇袭就退让,明日陛下遇袭,豫王和诸位大人,还想要割让一州之地吗?”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吗?”
“只怕届时起视四境,而齐兵又至矣!”
“试问,我大胤有几座城可割,又能苟延残喘几年?”
所有大臣皆是脸色一变,震撼地望着陈平安,久久无言。
武帝的眼睛一亮,露出几分饶有兴致来。
陈平安则继续道:“陈某不才,勉强算有功于社稷,然太子遭遇刺杀,你等却不去追查凶手,反而往我头上扣罪名,这与为虎作伥何异?”
“立功之臣反被诛,传出去国朝信誉何在?陛下威严何在?岂非自绝天下英才乎?”
听到这,姜郝脸色彻底变了,急忙怒指陈平安呵斥连连:“你个卑贱的家奴,安敢在朝堂上胡言乱语……”
陈平安看都懒得看姜郝一眼,仰头直视武帝高声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我能站在朝堂上压得南齐使团抬不起头,盖因陛下的政策。”
“陛下颁布的贤才召集令可并未规定人才的身份,目的正是用人唯贤、不问出身。”
“太子殿下敢用陈某此等无根之人,可谓破格中的破格。”
“可从臣子的角度而言,恰恰说明,殿下对陛下的政策领悟透彻,以身作则。”
“此乃遵从陛下皇命之举!”
“可尔等今日却纠集一处,张口闭口要将我处决,这难道不是违逆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