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在浴桶里泡着,萧霆在旁边站着,时不时往水里瞄,“还没好?不是说只闻了茶香吗?”
景宜也说不清楚那茶香的药效为何如此强烈,睁开眼睛劝萧霆:“你先回去吧。”
萧霆不放心,从屏风上拿下擦拭用的巾子,叫她出来,“别泡了,咱们去屋里。”
有他在,她泡什么冷水澡。
看懂他眼神的意思,景宜皱眉提醒道:“你月事……”
“没事。”萧霆粗枝大叶,没将月事放心上。第一次经历月事时他确实有点害怕,后来发现月事流。血与他想象里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只要不受寒,基本不疼不痒痒,最多有点腰酸。
景宜心细,比他懂得多,垂眸解释道:“月事期间行房,对你身体不好。”
萧霆一听,那嘴就咧开了,靠近浴桶道:“我不怕,快出来。”
他受点苦,总比她着凉强。
景宜不敢冒险,坚持拒绝,萧霆非要拉她,景宜手是热的,一把攥住他双手,不让他乱动。萧霆悬在浴桶上,没过多久就腰酸了,既然她不领情,他瞪她一眼,去旁边榻上坐着了,继续抱着手炉。
大概两刻钟后,景宜体内的野火终于开始平息。
“你去吩咐厨房,我想喝姜汤。”景宜稳坐不动,低声道。
受寒后都会喝姜汤,萧霆没有多想,体贴地往外面走。阿顺、明心都是“聪明人”,猜到主子们多半会做点什么,早早躲远了,因此萧霆一直跨出堂屋才在走廊拐角发现两人的身影。
“叫厨房准备姜汤。”萧霆扬声吩咐,懒得思索下人为何躲那么远。
阿顺怕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公主,忙道:“已经吩咐下去了,现在就端上来?”
萧霆刚要回答,忽闻浴室里面好像有动静,电光石火间,萧霆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登时朝浴室疾步奔去,可惜等他绕过屏风,景宜衣袍已经穿好了,正在系腰带。目光相对,萧霆双眼喷火,景宜无奈笑,她可以在夜里与他做夫妻,但还不习惯白日在萧霆面前暴。露身体。
“天天防我,外人你怎么不妨?”
中了她的调虎离山计,萧霆恨得牙痒。痒,冲过去要把景宜的外袍扯下来。
“别闹,我头疼。”景宜攥住他双手,真心道,不知是那药效作用,还是泡冷水泡的。
萧霆抬头看她,“又骗我?”
景宜拉起他手,让他摸她额头。
很烫。
萧霆顿时没了火气,陪她回房,想命人去请郎中,景宜拦住了,躺在床上道:“应该没事,别让祖母她们担心。大哥二哥那边,也瞒下吧,二哥太冲动,我怕他跑去找恭王算账。”
她脸还红着,难得露出疲态,萧霆点点头,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给她暖。床。
景宜刚才热,现在浑身发冷,萧霆身上很暖,但她还是用被子将他裹了起来,低声道:“我身强体壮,撑得住,你若受寒,恐怕以后也会受影响。”
萧霆望着她眼睛,慢慢笑了,“这么关心我?”又是不让他沾冷水,又是怕他生病。
景宜垂下眼帘,没有接话。
堂堂公主,幼时丧母父皇不喜,身边也没有真正亲近的姐妹,养成这种闷葫芦性子也是情理之中。萧霆不逼她,挣了挣,将暖肚子的手炉塞给她,“给你抱这个。”
景宜看他一眼,接了过来。
萧霆裹着被子靠到她怀里,夫妻同榻而眠。景宜睡得很沉,萧霆中途醒过两次,一次拒绝用饭,一次是两位兄长过来探望,他让丫鬟们回话,只说驸马爷身体稍有不适,正在休息。
打发了兄长,萧霆继续窝在景宜怀里睡,现在景宜身体也暖了,两人紧紧挨着。
红日西斜,景宜醒了,额头隐隐作痛,躺了一会儿才缓解。
“还难受吗?”萧霆撑起来问她。
景宜摇摇头,想要起来。
“急什么,再躺会儿,一会儿直接吃晚饭。”萧霆抱着她腰,不让她起来。
景宜对着床顶出神。恭王使此下。流招数,她不想声张,可什么都不做,终究意难平。正沉浸在思绪里,底下突然被萧霆拿捏,景宜陡然回神,僵着身体质问:“你做什么?”
说了他月事在身不能胡闹。
萧霆脑袋躲在被窝里,一本正经:“我帮你检查检查,万一坏了,我去跟恭王拼命。”
景宜头又疼了。
另一头却给了萧霆一个……让他放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