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时,他竟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糖人,笑着看她:“给你!”
像是她从未离开,一直在原地等他一般。
她唇瓣颤了颤,说不出话来。
赵恒看了眼她的脚,也是如刚才一般站在她前面弯下身子:“上来!”
只是,那时他的语气温柔多了。
陆瑶闭眼,只觉得心头酸涩不已。
此时可真是:
晚风啊,轻拂。
夏虫啊,低鸣。
人心啊,漂浮。
回到住处,赵恒把陆瑶放下来,力度拿捏的刚好。
陆瑶一声谢谢还未出口,他已经出去了。
陆瑶看着他离开时迫不及待的步伐,竟然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这一世,他对她竟是如此避之不及。
没过多久,青鸾敲门进来,送来了解毒丸。
这会儿已经太晚了,明日再请郎中过来看。
从墓地那阴森之地回来,又被蛇咬,后半夜陆瑶便起了烧,只是她自己睡的迷迷糊糊,并不知晓。
岩火闯到郎中家里,连夜把郎中‘请’了来。
陆瑶这病也不是说来就来的,连日赶路,到了江南一刻未曾休息便开始东奔西跑的查案,又中了蛇毒,几番下来便病倒了。
“这位小姐的蛇毒并无大概,应该是之前服用了解毒的药丸起了效,至于发烧乃是邪风入体,待我开两幅药,好好休息几日便没事了!”郎中提笔写下方子。
这边动静这么大,那边自然听的清楚,青鸾看赵恒起身,便道:“主子,那陆公子好像是发烧了,要不要去看看?”
主子对那位陆公子挺关心的,还是禀报下的好。
赵恒听完也没说话,起身倒了杯茶,捏在手中捏了会儿,才喝了一口。
这会已经过了四更,天快亮了,赵恒又躺下,虽然眼睛闭着,但哪里又睡的着。
天亮时分,陆瑶的烧终于退了,那老郎中也松了口气。
“烧退了便没事了,饮食要清淡些,我晚些时候再来!”郎中客气道。
这请他来的人凶是凶了点,但银钱给的可真不少,抵得住他一年的诊金了。
岩火看小姐烧退了,亲自送郎中到门口:“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大夫见谅!”
“无碍,无碍!”老郎中摆手笑道。
陆瑶醒来后方才知道,他们几个忙了一夜:“我这里没事了,你们几个都下去休息吧!”
“属下等看护不利,请小姐处罚!”岩火跪道。
昨夜夏竹敲他门,说小姐中了蛇毒发烧,他着急死了,恨不得飞过去把郎中逮来。
这侯爷在狱中,小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陆家便彻底没了主心骨,他们也没脸回去见侯爷了。
“你快起来,我身体并无碍,不过是没休息好罢了,你们几个都去休息,我还有任务交给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来江南的目的。”陆瑶命令道。岩火这才带着听风他们几个下去。
夏竹让小二熬了白粥,端到陆瑶面前:“小姐喝点白粥,大夫说要吃的清淡些!”
昨日回来的路上,小姐贪凉多喝了几碗冰镇酸梅汤,她当时就该拦着的。
陆瑶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想自己赶快好起来,但凡夏竹送进来的汤汤水水,一股脑全吃了。
待到喝药的时候就不行了,胃里一阵翻腾,药连同刚吃的东西一起吐了。
这病来如山倒,病回如抽丝,不过才一夜的功夫,人像是瘦了一圈似的。
“小姐,都怪奴婢不好,奴婢再去请郎中来!”夏竹年岁比陆瑶好小些,看陆瑶难受,恨不得自己替她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