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呷了口茶,喝了个寂寞,淡淡的说道:“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事揭不过去,不提我是天子亲军,只说你儿连信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这话,不止是我山庄的人听到了,在场公子哥、商贾、世家子,皆听到了,天亮后,必然传遍京中,后果,你知道的。”
连文喜再次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滑落,面如死灰。
韩佑敲了敲桌面,轻声问道:“想活吗?”
连文喜猛然睁开双眼,瞳孔缩的如同针尖一般,又是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敢问统领,我连家,可全活,还是…”
“一人。”
“是老朽,还是犬子?”
“你选。”
“犬子!”连文喜攥紧拳头:“敢问统领,这活路,在何方。”
“户部员外郎,华琼,户部右侍郎,张同举。”
连文喜失声叫道:“边军粮饷贪墨一事?!”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韩佑再次开口问道:“想活吗?”
“活,犬子活!”
韩佑终于露出了笑容,打了个响指,北门御庸走了进来。
“告诉下面的人,与今日在场的那些公子哥们解释一番,大逆不道之人非是官员之子,而是外道商贾喝多了说胡话,已是被押去了京兆府地牢问罪。”
“韩统领,老朽…”
几乎已经是生无可恋的连文喜哀求道:“老朽能否见见犬子。”
韩佑嗯了一声,江追离开了。
过了片刻,死狗一般的连信被带进来了,身上没有任何一块好皮,还晕着呢。
连文喜霍然而起,终于怒了:“韩佑,你竟下如此的狠手,我儿是儒生,本官又是六部官员,就算是大逆不道之罪,也应押入刑部查清前因后…”
“放肆!”
王海一脚将连文喜踹倒,怒骂道:“都是皮外伤罢了,我家少爷怕你那犬子扛不住打,再攀咬你连家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这才抽了几鞭子试探一番,要是我家少爷不打直接将他押入刑部,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刑部官员必会为了争功将你家犬子屈打成招,现在我家少爷打了,天子亲军审讯了,有了结论,刑部自然不敢再插手,你他娘的不报恩还敢直呼我家少爷名讳!”
连文喜愣住了,这么往深了一寻思,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没有任何犹豫,连文喜跪倒在地,咣咣咣又是三个响头,千恩万谢。
一旁的北门御庸都傻了,茫然的看向同样有点懵逼的韩佑,似乎是在问,这家伙是王海吗?
韩佑耸了耸肩,是王海倒是王海,只不过刚才在窗户下面听了一会我和大老黄闲唠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