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万一把银票烧掉了怎么办?
钱烧掉了,人不是还在吗?
算一算烧掉了多少,再去补上不就行了!
朕堂堂天子,还做不了这么个小小的信誉背书吗!
让户部批个条子的事儿罢了。
……
李元达依次把该办的事情都交待下去之后,就没有再关心这件事了:“我都安排成这样了,章六要是还能跑,那我他妈别当皇帝了,让给他章六当吧!”
他传了靖国侯父子入宫,叫他们父子俩当着几位重臣的面,将靖国侯府上表请罪的缘由解释清楚。
朕忽然间撤掉了靖国侯府及其一干直系姻亲的职务,朝臣们都在议论呢,倒没人敢直接说朕莫名其妙,但肚子里也都在犯嘀咕。
而靖国侯府忽然间贱卖田产商铺的行径,也瞒不过长安众人的眼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这个皇帝是个敲骨吸髓的盘剥者,在敲勋贵的竹杠呢!
这可不行,朕受不了这个委屈!
靖国侯,你们父子俩可得把话说清楚!
于是靖国侯父子俩就进宫请罪了。
靖国侯世子年过四十,靖国侯也是白发苍苍,父子俩以头抢地,涕泪涟涟,叩谢天恩,悔不当初。
“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孽障竟然敢如此作乱,忤逆不法……”
“他居然敢调用门客,劫走雍王府的人犯!”
“圣上虽然烛照万里,目光如炬,知道老臣父子二人决计不敢牵连到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过当中去,又宽宏赦免,但臣父子二人实在难安啊!”
李元达眼眶微红,肩头微微颤抖着,却还是亲自将靖国侯父子二人搀扶起来:“怎么就到了这种境地呢?朕岂会如此疑心自己的臣子!”
靖国侯父子泣不成声:“臣愧对圣上,有负社稷啊……”
围观吃瓜的重臣们就跟摸到了电门似的,差点原地跳起来!
怪道靖国侯父子入宫请罪,原来是出了个敢在长安劫走钦犯的外孙!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事章六确实干得出来,他本就是个轻狂之人嘛!
哎?!
等等!
章六劫走的是哪里的人犯?
雍王府?!
淦!
雍王你这个搅屎棍,怎么哪儿都有你?!
再一想就觉得更不对劲了。
仔细想想吧,雍王的当今圣上的胞弟,图谋不轨,甚至派遣门客偷偷潜入大内,章六是天下豪商,手握巨款,现在章六为了雍王府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细思恐极啊!
又要找钱袋子,又要安插人进大内,尤其靖国侯府的确还有姻亲在军中——
天,这种情境之下,圣上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把靖国侯府放过了?!
他真的,我哭死!
丞相严冲立时便出列道:“圣上,身为藩王,拒不之官在先,窥探大内在后,又勾结豪商,意图不轨——万方有罪,罪在雍王一身,臣请诛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