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置,一壁之隔便是祖宗牌位,左右无遮无拦,偏头往外看,隔着那镂空雕花的排扇门,都能看到祠堂外的宫人和叔伯。
别说闹什么动静了,即便再多待久一点,也定会有人疑心往里面望。
晏南天看得懂她的眼神,也知道是什么状况。
他不疾不徐,只单手囚着她,另一只手叩了下红木箱,指尖一勾,拉开一道暗格。
他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听着他从箱子里面取出什么东西,却看不见。
“阿昭,”他沉声低喃,“有些事情我不曾对你讲,是不想你担心。不曾想,竟让你我有了那么深的误会。我说我不认得哑叔,你一定不信”
云昭问“还重要吗”
他淡笑着摇了下头“不重要了。”
她看着他,用眼神示意我可以走了吗
“还不可以。”他露出一点遗憾的表情,“阿昭,你怎么就不肯等等我。只要几年而已,将来我会用一生向你证明,我的心意从未改变,只多不少。”
云昭虚起双眸,轻飘飘地看着他“我的耐心,从来也没有几年那么多。”
“小没良心。”他轻声嗔她,手执一物,去挑她的裙,“那你就愿意结那有名无实的神婚,受这么大委屈”
云昭吓了一跳,低头望去,见那红木盒子大敞,里面装的竟是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玉质势物。
大继民风开放,云昭小魔王素来百无禁忌,自然认得这玩意儿。
晏南天持在手中也是同样的东西。
她心跳都惊停了片刻。
隔了一层轻纱,那道冰凉如蛇般移动。
他喑哑道“阿昭,你是我珍重这么多年的稀世之宝,怎么可以这么委屈、这么随便地交待自己不如我来帮你。”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绷戒备但凡她反抗或叫喊,他定会先一步制住她。
云昭偏头望向宗祠外。
阳光透过雕花窗格落进来,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
与外面的人只隔了短短数步,晏南天却如此肆无忌惮他就是拿准了谁也想不到他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里可是云氏宗祠
他撑在她耳侧,低垂着头,将她罩在雕花格栅的阴影处。
冰凉冷玉掠过她的膝,像步步紧逼的毒蛇。
云昭胸腔缩紧“晏南天你真是个疯子”
他垂着头笑叹“我是啊。”
她寒声问“我结的是神婚,你要害死我吗”
他无所谓地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说我们阿昭也不会死,洞房花烛不过是你的独角戏,你自己能处理。”
“你好无耻啊晏南天。”云昭牙关微颤,浑身发冷。
他笑“多
谢夸奖。”
那冰凉触感已过了膝,顺着侧面轻掠。
他的修为在同辈之中数一数二,她打不过他。
如他所说,但凡她有反抗的意思,他会立刻制住她,封住她的声音,然后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她抬眸瞥他。
只见他唇角轻飘飘浮着笑,琥珀色的瞳眸一片幽暗,那是化不开的、浓墨一般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