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是公鸡,她是蜈蚣,我们呀,八字不合,见面就掐也是天性,掐不出毛病来的,你别生气了。”叶琼玲见叶千玲真的动了气,连忙乖觉道。
宝珠也撇了撇嘴,“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跟她在大姐面前吵架了,要吵,出去吵就是了。”
叶千玲听了前半句,正想夸宝珠懂事,结果听到了后半句,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
“好了好了,不吵了不吵了,我又不是来吵架的!我是来问问昨儿晚上云溪苑怎么了?宝华还好吗?海棠院离云溪苑远,又是半夜出事,我娘死活拉着不让我来看热闹,可急死了我!本想一早来打听消息的,结果因为夜里心心念念的没睡好,竟然睡过了头。”叶琼玲气得撅起了小嘴。
宝珠白了她一眼,“云溪苑出事,你就那么想来看笑话啊?”
叶琼玲气得一跺脚,“哎哎哎,你这人!怎么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一早听丫鬟们说云溪苑烧坏了,想着你们姐弟俩儿都是穷户,罗姨娘又没留下什么给你们,怕刘氏后面克扣你们,还带了这半年攒下的体己来呢!真是的,你居然这样疑我!”
说着,把腰间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往桌子上一扔,果然蹦出来一大把碎银。
叶千玲忍不住笑了,“你明明很关心宝珠宝华,干嘛总是要弄得乌眼鸡似的?”
“鬼关心她们!”叶琼玲背过了身子。
宝珠见到那包碎银子,也心中微微一动,一把抓起荷包,“你的好意,我领了!”
“我改变主意了,你找财神大姐吧!我攒点儿银子不容易!”叶琼玲说着,便要往回抢那荷包袋子。
宝珠却往身后一藏,“已经送了人的东西,怎好要回去,大方都已经做过了,就别再做小气模样了!”
两人争抢一番,又有说有笑了。
叶千玲简直叫这两个冤家吵得脑壳生疼,干脆坐到一边,自顾自拿起福儿送来的早点吃了起来。
昨夜云溪苑走水,福儿预料到今早膳房肯定混乱,就叫木棉院的小厨房自己备下了早点,一小锅粳米粥,一碟江南酱黄瓜,一碟福州发糕,叶千玲吃得很巴适。
待吃饱了肚子,才道,“宝珠,你到底想好了没,是在我这里打地铺,还是去海棠院单独住个大屋?”
宝珠觑了叶琼玲一眼,终于还是道,“五猴子那里尤姨娘经常走动,她们母女难免有体己话,我去了,诸多不便,还是在大姐姐这边打个地铺吧。”
“随便你随便你!”叶琼玲多少有些失望,更觉得有点没面子,找个了借口便自顾自离开了,那包碎银子,终究还是留下了。
“我这里地上又不镶金,你这样,琼丫头要不高兴的。”叶千玲没想到自己也有苦口婆心的一天。
宝珠腼腆一笑,“我不是不给她面子,实在是怕到了海棠院,又给五房带去麻烦。大姐姐这里,有赵将军,还有鸢尾曼罗,谅她们也不敢把野撒到这里。”
叶千玲微微一怔,旋即又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啊……背地里都挺关心对方的,干嘛到了一起就掐。”
“大小姐,来客了,来客了!”就在这时,绮蔚又急吼吼的跑了进来。
莹朱皱起眉头,上前便呵斥道,“说了多少次,不许你到内房来!你怎么又毛脚鸡一样蹿进来了!”
“是……是绣纺和窑厂来人了,我一时情急,就自己跑进来了……”绮蔚低着头,看着恭敬,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算了,想把小吕和月娘请进来。”叶千玲给莹朱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