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强忍着眼泪没掉下来,现在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两天后,某高档会所里。
凌云叼着根烟,百无聊赖地靠在真皮沙发上,纨绔子弟的做派被学了个十成十。
俊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添了几分神秘的朦胧感,头发乖顺耷拉着,满身的少年气,和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眼神飘散。
旁边穿着清凉的女人看直了眼,期期艾艾地伸出手,如枝蔓般地缠上了他的胳膊。
“凌云弟弟,你年纪轻轻,抽烟伤身呀。”
他眉眼间闪过烦躁,不耐地挥开女人,“别来烦我。”
即使他才满十九,就莫名其妙已经有女人开始往他跟前凑了。
前仆后继的,烦不胜烦。
罗清池有眼力见地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包间里的莺莺燕燕很快排成队,一并出去了。
包间空了大半。
魏独舟在边上摸牌,顺口关心道,“云哥,这两天愁啥呢?”
凌云这两天都是愁云笼罩。
他们天天都会出来聚,之前凌云赴约的少,天天就知道追着明家的大小姐跑,从小学追到了大学,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
也就这几天,出现得比罗清池还勤。
魏独舟的上家是罗清池,他摸了张好牌,邪肆一笑,“凌云还能因为啥烦?肯定是明月妹妹呗。”
凌云甩了一记眼刀过去,罗清池立马识相地笑笑噤声。
魏独舟的下家姓黎,名叫黎澈,是罗清池从海市过来的朋友,他长相温润,性格也偏温和,不似凌云一伙子人似的,身上一股匪气。
他出现在这里,有种羊入了狼窝的不协调感。
凌云想了整整两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冷不丁开口,“你们知道什么是,‘尊重’吗?”
霎时间,包间里打牌的三位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尊重?”魏独舟率先疑惑道,“你纠结这个干嘛?这是被谁说了,谁胆儿这么肥啊?”
一说到谁胆肥,圈子里敢对凌云大小声的就只有明月。
考虑到这一点,魏独舟的手一顿,“该不会是……?”
凌云现在听魏独舟说话就想骂人。
如果不是魏独舟说的,喜欢就去抢,去给他们添堵,他能被明月讨厌到这种程度吗?
要是魏独舟知道凌云心里在想什么,非得跟他大吵一架,啥事都怪他!
毕竟他让凌云去抢,不是让凌云去强啊!
罗清池显然没考虑这么深,揶揄地笑了,“说不定是调戏哪个小妹妹失败了呢?现在大学生,都喜欢搞自尊自爱那一套,时不时就甩几句金句。”
魏独舟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他是你?”
罗清池就是最典型的纨绔,要说凌云和魏独舟就算爱玩,也会兼顾自己的学习,可以说是做到两不误。
而罗清池另半的时间则完全用来兼顾自己的红颜知己们了,他比凌云、魏独舟大三岁,大学随便买进了个民办本科,现在就天天家里养着,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还天天在外面偷吃。
他家公司算不上顶尖,中等规模,只要不出幺蛾子,下半辈子吃老本也够了。
罗清池嘿嘿一笑,没有接话。
凌云皱了皱眉,“你们问这么多干嘛?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魏独舟和罗清池都不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句有用的话。
他们俩也不是什么好人,唯一尊重的大概就是每个月给他们打钱的亲老爹,问他们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简直是问老虎为什么不吃草,根本就是知识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