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把照片整理好,又给他复制了一份到u盘。
项西一直在沙发上很舒服地靠着,看一会儿电视,又拿起他的书看几眼。
“我发现,其实很多字都能认出来,前后一联系就猜差不多了,然后就能知道这字儿念什么了,”项西翻着书,“不过你这书挺难猜的。”
“书房里有小说,你要看就拿那些吧,”程博衍说,鼠标点开了微博,想了想,给项西申请了一个账号,“你先别看书,来看看这个。”
“我不玩这个,”项西凑过来看了一眼,看明白是什么之后摇摇头,“微信我都没弄呢。”
“这个让你放照片,说你想说的话,算是记录吧,”程博衍说,“有兴趣吗?没兴趣的话就算了。”
“你玩吗?”项西想了想。
“我……也玩,不过我那个主要是跟专业有关的。”程博衍笑笑。
“那我也玩,”项西趴到桌上,“要怎么弄?”
“先给自己起个名字,”程博衍指指屏幕,“什么样的都行,长短没所谓。”
“我想想,”项西垂下眼皮,手指在桌上来回敲着,“你的叫什么?我看看。”
“叫……”程博衍轻轻咳了一下,“大棒骨。”
项西转过头瞪着他,然后趴桌上就乐开了,嘎嘎笑着:“哎大棒骨!你背地里是不是个神经病啊你快承认吧……”
“现在说你的呢,想好了没啊?”程博衍看着他,伸手在他头上抓了抓,“别笑了。”
“我叫腿上有条大疤!”项西一拍桌子。
“你那条疤没多大。”程博衍说。
“那就小疤,”项西脑门儿顶着桌子,“小疤与光。”
“好,”程博衍一边打字一边说,“介绍来一段吗?”
“介绍?”项西愣了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你以后有时间慢慢改吧。”程博衍笑了笑。
程博衍下午要去医院,帮项西把照片都整理好,手机的客户端装上,又教会了他怎么用之后,已经快中午了。
本来想在家做点儿吃的,但俩人对早上的面条都还有阴影,于是放弃了,他带着项西出门吃了顿木桶饭。
“哎,这个感觉不难做啊,还挺好吃的。”项西低头研究着面前的木桶。
“我觉得吧,”程博衍边吃边说,“就你跟我,对厨艺的这种领悟程度,基本属于朽木级别,就别老琢磨自己做了。”
“改天我试试。”项西跟没听见他话似的说了一句。
吃完饭程博衍开车把项西送回了“贼窝”,项西下车的时候,他说:“你什么时候请我去你那儿坐坐?”
“我那儿啊?”项西乐了,“我那儿要去了还真就是坐坐,什么都没有,电视都没有,呆屋里除了坐着,也干不了别的。”
“没事儿,”程博衍说,“我就坐着。”
“行啊,哪天你再送我回来,有空就去坐着呗。”项西嘿嘿笑着。
以前他不太愿意让程博衍看到他这个小屋的样子,但现在这种想法不太坚定了,程博衍永远平静淡定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可以坦然地让程博衍看到。
程博衍不会吃惊,不会鄙视,不会嘲笑,这让他觉得安心。
顺着小路往回走的时候,项西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穿过这片自建房,到了后面的小农贸市场,转了半天买了一台小电扇。
那屋子西晒,每天下午他下了班回来,屋里都跟烤箱似的,得到□□点之后才能慢慢凉快下去,要真是程博衍过来,起码得有个不落枕的电扇吹着。
小电扇还不错,白色的,转起来动静也小,之前房东拿来的歪脖子一晚上吭吭哧哧地咳嗽,总感觉吹不到天亮就得西去了。
他躺到床上,吹着电扇,点开了手机上的微博看着。
现在他能认不少字儿了,日常看到的字差不多都能明白意思,不过对着手机这么看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愿意看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