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营帐前,阮奕缓缓睁眼,沉声向身后道,“等这么久,不嫌累吗?”
他亦转身,瞥目看向身后。
褚进几人果真自身后走出,面面相觑着,一面看他。
“阮奕,你究竟是装疯卖傻还是什么意思?”褚进若是不问清楚,心中始终不踏实。他们昨日是作弄了他,将他扔到月牙湖中,听他在湖中吓得大哭……
但今日,似是就变回了早前的阮奕,而且,同早前相比,还多了几分沉稳的阮奕。
他们本是想找阮奕出出气,但若阮奕不是傻的,告状到了陛下和娘娘跟前,以陛下的性子,他们几人免不了受责罚。
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却一直不知他去了何处。
眼下,好容易等到他回来,正准备见机行事,阮奕却看向他们几人,唇角淡淡勾了勾,“怕我告状是吧?”
几人一怔,他如此直白说出,他们几人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这几人中为首的又是褚进,褚进喉间咽了咽,“有本事别告状啊,这样算什么!”
阮奕笑了笑,“你们有本事开昨天的玩笑,也有应当有本事承担开玩笑的后果。”
“你!”褚进语塞,几人心中都有些发怵。
阮奕上前,幽幽道,“我可以不告状,不过,有个条件……”
“说啊!”褚进恼火。
阮奕轻笑,“堂堂正正打一架,打输了的人去跳湖啊。”
褚进轻嗤,“阮奕你自己说的。”
阮奕唇角再次勾了勾……
……
大帐前,范逸正好送顺帝折回。陛下今日问了不少赵锦诺的事,范逸都觉好奇,但又不好贸然揣测圣意。今日陛下和母亲都待赵锦诺明显不同,他心中不是没有疑问,只是知晓陛下跟前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
到眼下,才折回大帐前,范逸拱手,“阿逸告退。”
“阿逸。”顺帝却唤住。
范逸转身,“陛下。”
顺帝看了看他,眸间微微沉了沉,鲜有郑重的语气叮嘱道,“阿逸,你同赵锦诺如果只是一点点喜欢,没到非要在一处的时候,就不要同赵锦诺在一处,这样对你和对她都好。但若是你同赵锦诺二人真到相互喜欢,非君不可,即便日后承担所有后果,都一定要在一起,那阮赵两家的婚事,朕会帮你。朕和你母亲都希望你好,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务必想清楚。”
范逸诧异。
顺帝沉声,“你的意思朕和你母亲都尊重,但朕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你同赵锦诺走一处。”
范逸错愕。
顺帝转身撩起帘栊,入了大帐,心中尚且还是范逸之事。
阿逸喜欢谁,他和阿锦都会帮他。
但唯独赵锦诺。
当年废帝对范家,对范逸的生父,尤其是生母做的事……他们二人都不应当走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