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悦却道,“锦诺那性子,也只有阮奕受得了,我和丹州都不敢恭维,谁不怕她?”
谭悦言罢,桌上都会心哄笑成一团,算是解了方才的尴尬之处。
赵锦诺恼火,“谭悦!”
谭悦却端起酒杯,敬向阮奕,“阮奕,我敬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阮奕唇角勾了勾,两人一饮而尽。
谭悦身旁的刘师兄叹道,“谭悦,你悠着点。”
今日本就见他脸色不好,方才还在一直咳嗽。
谭悦笑道,“我和丹州从小就与锦诺要好,这一杯,一半是我敬阮奕的,一办是替丹州敬的,一杯才够。”
他看了看赵锦诺,将丹州带上,阮奕才不会多想。
齐师兄带头起哄,“有道理,有道理!你们三个从小就要好,也能玩到一处去,你同丹州还是穿一条裤子的,代丹州一起敬也是应当哈。”
阮奕却之不恭。
赵锦诺看了看他,淡淡垂眸。
……
许是众人真久未凑在一处,一直喝到了夜深时候才相继散去。
阮奕虽未喝倒,但桌上这么多人都在轮番敬他的酒,他就是酒量再好,也架不住如此招呼。阮奕身上的酒意是有些浓,他这样也回不了驿馆,便是回去,也极容易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出了偏厅,谭悦朝阮奕道,“你先在明府歇一晚,我明早安排人送你回驿馆去,我会让人先去驿馆照应着,迟一些不会被人发现。”
“也好。”阮奕言简意赅。
只是言简意赅里也明显带了醉意。
赵锦诺这才扶了阮奕往屋中去,谭悦在屋檐的微光下看了许久,直至赵锦诺扶着阮奕消失在长廊转角处,才微微低眉,呵气成雾。
葛琼正好收拾完屋中,见他还在苑中,上前问道,“今晚留府中吗?”
谭悦摇头,淡声道,“不了。”
……
厢房内,赵锦诺直接搀着阮奕躺下。
今晚喝这么多,连走路都东倒西歪的,沐浴是沐浴不了的,赵锦诺只得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明明酒量就不好,还喝这么多做什么?”
阮奕松了松衣领,眼中些许绮丽看着她,“在你老师,师娘和师兄面前,怎么能认怂?”
赵锦诺好笑,“现在不怂?”
话音刚落,阮奕伸手揽她到床榻上,翻身压上。
赵锦诺险些惊呼。
他伸手在食指间,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暧昧道,“还怂吗?”
赵锦诺涨红了脸。
阮奕轻声道,“阿玉,大白兔想你了,想多同你待些时候……喝多了就不必想着回去的事。”
赵锦诺微顿,“所以,你一直在喝酒?”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只醉眼看她,“老师,师母和师兄都待你很好。”
赵锦诺叹道,“是啊,虽然我娘亲不在,爹不亲,祖母不疼,但我有老师,师娘,一帮子师兄,还有媛姨和长翼叔叔……”
她伸手揽上他后颈,继续笑道,“其实上天待我不薄,我亦算得上富足,因为,我还有你呀!”
他眸间微滞,酒意里,她每一句都似落在他心底的繁花似锦……
她伸手,指尖温柔抚上她脸颊,“是吗,大白兔?”
他微微低眸,低沉的音色里些许沙哑,“阿玉,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