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逾伸手接过,举起铜镜打量着镜中倒映的面容。
两者可谓大相径庭,与他之前的容貌那是沾不上一点边。
镜中之人也算是清新俊朗,神清骨秀,但稍逊寡淡,不过也算的上是翩翩公子。
一身明亮的朱红锦袍披在他身上也不嫌突兀。
宿逾眼露新奇之色,捧着铜镜上下扫视着。
待他看了个够,再回头去,身侧之人早已不知何时大变样。
一身朴素简单的白袍,乌发用桃木簪随意地挽着一个松散的发髻,鬓角耷拉的碎发被微风吹的飘起,瞧着就像一个仙风道骨的……隐士。
沈砚辞俯身拾起一块石头放在掌心,另一只手抬起掐了个诀。
同时,他将石头朝空中一扔。
一道银光散去,两人面前又凭空出现了一位白净文雅的小弟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
“走,我们进去。”
沈砚辞说完,三人便一同进了这看似怪异的孤山城。
木质城门透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坑坑洼洼的凹槽里藏污纳垢,沾着片片漆黑的脏污。
沈砚辞指尖微动,石头幻化的傀儡便率先一步推开了城门。
城内,布衣百姓忙走于大街小巷,挑担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虽狭窄,但过往人群却熙熙攘攘,瞧着格外热闹!
与从城外见到的那种死寂的诡异感,毫不相干,大相径庭。
“这看着也挺正常啊,”宿逾小声道。
沈砚辞并未说话,只是握住宿逾的手腕,两人一起朝着街道旁的告示栏前走去。
“城主家发生了怪事不找修仙者,竟然找道士,难不成闹鬼了吗?”
宿逾摩挲着下巴思量着。
而那位石头幻化的傀儡,早已朝人群中走去,一副修仙者的气派,瞬间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这位小公子你还别说,这城主府当真就是闹鬼了!”
一位过路人停下了脚步,表情神秘,捂着嘴小声地对着宿逾说道。
“不久前,城主家的公子意外暴毙,可这尸身却迟迟不下葬,就一直放在城主府的灵堂里。”
宿逾看了一眼沈砚辞,接着问道,“这个闹鬼有什么关系。”
“哎呀,怎么就没有啊!等到了夜晚你就知道了。”
那位过路人似乎很匆忙,丢下这句话后就要走。宿逾眼疾手快赶忙拽住了他,蹙眉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说一半是吧!”
那过路人欲挣脱,脸憋红了都没挣脱开来,只能继续说道,“夜深人静之际,街上会游荡一道白衣鬼影,那鬼影停在了哪家门口,次日那人家的儿子就会死去。最主要的是,那鬼影穿的是寿衣啊!”
“就是城主公子穿得那一身寿衣。”
过路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被吓到了一般。他哀求道,“这位小公子你就放我走吧!你要是想问的话,问他也行。”
过路人指了指宿逾身后,宿逾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看去。同时,那人挣脱了他的桎梏,火烧屁股一般慌忙逃离。
宿逾的手猛地顿在了半空中,周围不少人视线朝他望来,而后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朝着那人所指的另一个人走去。
“你……”
那人看了一眼宿逾,赶忙打断他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
忽而,一道极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打了一个寒颤,话音突转,道,“我只知道一点。”
“没事,一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