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爷子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不断的反驳着。
他万不能让城主将通敌叛国的罪名定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再说当年他行事那般小心,根本没有留下一丝证据,就算夜笙再如何怀疑,没有证据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无凭无证?”夜笙反问一句,话中满是嘲讽和寒意。
跪在地上的付老爷子浑身一僵,一股凉气顺着地板传向全身,低垂的脑袋上那丝毫不见浑浊的双目中满是恐慌和深藏的恶毒,双手放在地上,而旁边,就是他刚刚掉落的宝剑。
“你自以为做事周全,想必与那墨拓的通信早已全部销毁,可墨拓不会,穆姣。”
“二爷!”穆姣端着一叠信件出现在夜笙身畔。
看着那托盘上的信件,付老爷子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沉静,脸色瞬间变化。“嗤”嘲讽的看了眼地上的付老爷子,夜笙冷声道:“将这些信件给诸位大臣看看,看看这忠心耿耿的付老爷子付大人究竟做了些什么?玄冥的布防图,兵力分布,还有战略,付老爷子可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
墨拓,付老爷子,墨拓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重金,甚至将自己的亲身女儿都献了出去,想知道你女儿现在如何了吗?”
伴随着夜笙的一句句话,付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信件被不断的传阅,所有的大臣看向付靖宇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和杀意,他们虽然平日争休不断,但他们断不会通敌卖国,这里是他们的故土,不论他强盛与否,他们深爱着脚下的这片土地。付家私底下的小动作,心性清明的全都一清二楚,世子为质,城主之位能者居之,大家并没有特别的抵触。但如果付家为了城主之位甚至能通敌卖国,不仅如此,还用大小姐求和,世子为质,狠狠的在玄
冥战败的脸上再扇两巴掌,那就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这些年,大家所受的屈辱,当年战场上丧命的亲属所遭受的苦痛,这所有的所有竟来源于付靖宇的一家之私,这如何能放过?夜笙弯腰,低沉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冥冥之语:“你大概不知道墨拓的爱好吧?墨拓最喜欢的就是用带着刀片的鞭子,抽打在女子光—裸的身上,欣赏那血花四溅,听他们凄惨的叫声。你的女儿只坚持了
不到半个月就死了,尸骨就丢在那战场之上。”
夜笙话语虽是冲着付老爷子而去,可花楹又如何听不得那话语中浓浓的哀伤和悲愤,夜鸾,夜笙最在意的大姐何尝不是日日夜夜被墨拓折磨,这笔血债,要算在墨拓身上,更要算在付靖宇身上!
一直柔软温热的手掌忽然握紧他冰凉的大手,夜笙的心一颤,那温热的感觉驱散了内心的阴寒,没有回首,夜笙知道,小手的主人定是花楹,她在无声的安慰他。
心中划过一丝暖意,鹰眸依旧寒冷如冰的望着完全奔溃的付靖宇。
“不可能,你胡说,不可能……”
此刻的付靖宇再也保持不住强忍的平静,面色狰狞,最隐秘最狼狈的一面被人彻底的揭开,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等待他们付家的则是全城唾骂,死后也不得安宁。
他们付家背负的是无数无辜的人命,血海滔天!
“付靖宇,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通敌叛国,着令,废除付靖宇一切官职,付氏九族全部关押,三日后,处斩!”
伴随着夜长风杀意凛凛的判决,付靖宇瘫软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付家百年基业,竟毁在自己之手。
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对夜长风的判决有任何的异议,付家所犯的罪,不可饶恕!
也没有人胆敢死谏付家其余人无辜,罪不至死,那年死在战场上的累累白骨让所有人都无法再心存善念。
望着周围人用厌恶,杀意的眼睛望着自己,付靖宇眼中划过疯狂。
“小心!”
只见付靖宇捡起剑,猛然一扑,竟将夜长风钳住。
锋利的刀剑横在夜长风的脖颈之处,付靖宇满是狰狞,厉声道:“都乖乖别动,不然,你们就等着给你们的城主收尸吧!”
“付靖宇,快放开城主!”
恶意的目光扫过全场,付靖宇笑的疯狂又悲哀:“我付家几代经营,为玄冥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就因着黄口小儿信口雌黄,随意污蔑,就要将我付家株连九族,做梦!”
“付靖宇,铁证累累,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扫过说话的丞相,付靖宇眼中满是嘲讽。“我呸!铁证,不过是一些伪造的书信而已。他不过是一个质子,一个废物,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铲除异己,真是令人不齿。紫川城城主的信件若是那么好取得,那夜笙何至于在紫川困了那么多年,如此明
显的骗局你们都看不出来,看来你们是串通好了今日定要除去我付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付家不义了!儿郎们,动手,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单手困着夜长风,付靖宇疯狂的大喊:“哼!我早暗中布置了三万兵马,你等最好乖乖俯首称臣,不然……”未尽满是威胁之意。
一众大臣瞬间脸色变化,只听得兵甲交融之声,无数将士将皇宫团团围住。
“付靖宇,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丞相王玉林最先愤而出声。
“全都绑起来!谁敢妄动,格杀勿论!”